多尔闻言,并未流露出爽然若失的神态,反而长松一口气,心绪也平定了下来,有些事得不到答案,比知道答案要好的多。
此刻,多尔的手心已捏满了汗,可想而知,他方才是如何紧张。
其实,关于小衍自身记忆未复苏的事情,在多尔得知小衍的身份是大衍真佛的时候,他便已经猜测到了。
若是小衍记忆全部复苏的话,那么一年前在生死谷中,小衍绝不会因为见到白衣男子与清灵神女而感到害怕,到了那个境界的人,唯我所执,无所畏惧。
当年天宝真佛欲以物与小衍交换敦煌舍利,小衍修为虽低于天宝真佛,有莫大差距,但却并没有屈服,不知与天宝真佛死战了多少次,而天宝真佛无欲伤害小衍,所以每每只是将他镇压。
最终,若不是小衍与天宝真佛斗着斗着成了好友,惺惺相惜起来,不然就是死了,也不会将敦煌舍利赠给天宝真佛。
这些事情小衍如今自然是不清楚,他只记得零零星星的记忆,而且全部是天宝真佛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碎碎念。
这就是皇者之意不可强逆。
此时此刻,还未真正经历蜕变的小衍眼珠咕噜噜地一转,打算不着边际打着擦边球摸摸多尔的底,以心念向他问道:“多尔,有没有从记忆之中获得什么法术神通的修炼法门?”
多尔回应道:“有。”
“是什么,快说说。”小衍很兴奋,在幻想着多尔到底获得何种逆天神术的修炼法门。
“恐吓术、化形术、迷幻术…”多尔一口气说了十来种小术,与法术与神通根本沾不上边。
“啥?你这是鬼灵与生俱来的能力,根本算不上是法术与神通,威力小的可怜,只能吓吓凡人。”小衍瞠目结舌,这与他想象的落差太大。
“并且由于体制所限,我还不能运用。”多尔随意道。
“难道多尔以前曾死过?多半是这样,这些能力只有鬼灵才能够拥有。看来多尔以前应该是鬼修。如此的话,能从混沌时代活到如今并在之后诡异消失的鬼修似乎有酆夜尊者、生死判官、钟馗王、盘古左眼“混”四位尊者,或许多尔是其中一人,不过这可能性极低。”
一瞬之间。小衍便想到了这么多,旋即他又问道:“就这样?没了?”
“有。”
“快说说。”小衍再次兴奋起来。
“掌握了混沌时代的语言和文字。”
“还有呢?”
“没了。”
“…”小衍无语。
通往陵区的神路并不长,只有数十余里,但宽度狭窄,约莫七尺左右。就仿佛是一条横在深渊之上的弯曲吊索桥,只要双目一瞥,便可见到两侧深邃虚空,宛如一只张开大嘴的星空巨兽,端的是可怕骇人。
神路蜿蜒盘绕,如龙蛇蟠行,时而犹如蛟龙升空,欲登九天,时而又如天神之手探下凡尘,变化莫测。百折千回。细竹只可让四周一丈长的神路显形,减去一半,便是五尺,前方所能看清的视野也只有两步距离,所以只能以寻常人的脚力行走,且速度还要再慢上一些。
多尔等人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走过这段并不长的神路。
刚踏出神路的一瞬间,天地豁然开朗,不再黑暗一片,光线通透明亮。一切清晰可见。天空蔚蓝,一尘不染,晶莹透明,仿似一颗闪烁醉人光泽的蓝水晶。美轮美奂,以人一种虚幻不真实的感觉。遥遥无尽的远方,一轮神光熠熠的金黄太阳,悬在天顶,散发炽烈强光,比午后毒日还要盛烈万倍。可奇特的是,这里温度却宛如仲春时分,宜人舒爽,更是时而有一阵清风拂面,令人通体舒泰,心旷神怡。天边,浮云星罗棋布,千奇百态,被金灿灿的阳光,镀上一层金边,远观而去,犹如一尊尊体表散发金华的异兽,或仰天咆哮,或奔腾怒行,或蛇舞龙绕,煞是奇异,神骏壮观。
在多尔一行人前方千丈之外,是一座一眼无法囊括长不见首尾的深黑城墙,皆以长约七寸、厚两寸有余、闪耀乌金光泽的黑砖铺砌而成,城墙高度足足达到近万丈,拔地参天,雄伟壮观,宛如一条乌光烁烁的黑色巨龙横卧在大地之上,气凌霄汉,壮阔绝伦,大气磅礴,令人心神战栗。
在正前方是两座巍然耸立的雄峙阙塔,总共有九楼,第五楼顶端与城墙并齐,其上四楼以深黑为主调,无大红、明黄这等鲜艳色彩,庄重肃穆。阙塔中建有曲折阶梯,以人登临楼顶,伫足观望,巡视四方。阙塔高度约莫比城墙高上三分之一,具有昂霄耸壑之势,城墙高度象征天之高度,两座阙塔遂比天还高,宛如两柄锋芒盖世的天剑,直刺苍穹,破开九天,登临无上。
在拔地倚天的阙塔中间是一座雄伟深黑的阙门,比城墙稍矮上些许,阙门微微敞开,从约莫足够四人并行的门缝中,有万宝神华透发而出,灿烂缤纷,瑞彩万道,神虹照射数里。
宏伟阙门之上,雕刻乌鸢慴窜、狐兔摧残、曝骨履肠、神焦鬼烂、断脰决腹、万灵厮杀雕纹,惨不忍睹,惨烈凄凉,惊心怵目,可怕至极。以人一种“门外阳世,门内阴间,不入则生,一入则死”的恐怖之势,是为一座禁忌之门,至凶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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