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聘醒过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天边的皓月,清冷万分。
鼻尖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他焦距慢慢定格在抱着他的人身上。
他横在她怀里,她双手环着自己,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虚空。
“大人?”
之前的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胸口好疼。
明殊缓慢的垂头看过来:“醒了。”
沈聘对上明殊的视线,总觉得有些不对,夜风拂过,血腥味似乎更浓了。
他偏头看向另一边,他们坐在一处台阶上,台阶下方,乃至于更远的地方,全是血和尸体。
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他们。
沈聘有些惊骇的看向明殊。
明殊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得没有丝毫重量。
“我干的,害怕吗?”
她语气很轻,似怕吓到他。
身上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有点飘忽,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了。
沈聘心脏猛地揪起来,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心慌不已。
他握紧明殊的手,在她离开的时候,追着她亲了过去。
唇瓣相贴。
静了几秒,也不知道谁先开始,唇齿纠缠,舌尖的酥麻渐渐抚平心慌。
沈聘有些喘不过气,胸口一阵一阵的疼。
明殊察觉他的异样,松开了他。
沈聘胸口起伏略大,他拉着明殊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失去你。”
明殊盯着他看了几秒,慢慢的笑起来。
沈聘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她没笑,她用一种陌生的表情和他说话,和他接吻……
就在沈聘胡思乱想的时候,呼吸再次被剥夺,没有刚才那么激烈掠夺,只是很轻的亲吻。
带着缱倦的味道。
-
大梁国的人一夜间全死了,一个都没跑掉,包括太子。
有些百姓被大梁国的人杀了,其余百姓和无辜的人倒是还活着,只是许多人还沉浸在那天晚上的惊骇中。
但是他们也不能否认,如果不是明殊,现在凤麒的天,也许就变了。
大梁费尽心思,日复一日的潜入皇都,设这么大一个局。
杀掉宋将军,栽赃给丞相,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丞相府,在城里为所欲为。
大梁国的人简直是用心险恶。
真的让他们得逞,他们或许最后只会成为亡国奴。
于是此事导致明殊——
坐稳奸雄的宝座。
端木书也被太子用蛊控制,太子已死,他身体也渐渐好转。
就算端木书会做饭,明殊也不待见他,将他送出丞相府。
之前沈言可能是被太子给关起来了,这件事发生好几天后,她才狼狈的出现。
宫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沈玉没想到自己最后靠自己最讨厌的人,保住皇位。
朝中空出不少空缺,明殊还有心情和沈玉抢那些空缺,沈玉哪里是明殊的对手。
朝中的大臣站她那边的,寥寥无几。
沈玉一开始还挣扎,想和明殊分庭抗衡,可结果永远都是她败,还要受一肚子的气。
沈玉这女皇越做越憋屈,想尽办法想除掉明殊,然而别说除掉她,连人家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陛下已经三天没来上朝了……”
“可不是,哎,这可怎么办?”
早朝上,沈玉又没上朝,大臣们窃窃私语。
明殊镇定的吃着自己的点心,其余大臣也不敢和她说话,就连以前的丞相党,现在都是怕怕的。
“丞相。”
一直充当吉祥物的张阁老,这天突然主动和明殊说话。
明殊打量她两眼:“张阁老?”
张阁老:“丞相以为,如今的凤麒,能走多远?”
嚯!上来就是这么高大上的话题,不愧是干阁老的。
“张阁老想说什么?”
张阁老看向上面的龙椅:“没什么,我只是感叹一下,先皇在的时候,一切都好。”
张阁老说完这句,就不再言语,起身离开乾坤殿。
明殊也捧着点心离开,其余大臣见此,也不再等了,纷纷退出乾坤殿。
-
沈玉最近宠幸皇贵君,几乎在皇贵君那里夜夜笙歌,谁劝都没用。
不但如此,沈玉还吩咐下去,要纳君。
沈玉还是女皇,大臣们再不满,最终还是送了一些男子进宫。
“陛下,来喝酒嘛。”
“陛下……”
冯阁老在殿外就听见里面的声音,有些肥胖的身体,气得微微颤抖。
她也不顾什么君臣礼仪,直接推门而入。
“冯阁老……”沈玉从温柔乡里抬起头,身上的龙袍歪歪斜斜的挂着,哪里有一个女皇该有的样。
“陛下!”冯阁老跪下:“您振作一点。”
“振作?”沈玉似听见好笑的笑话,笑得止不住:“现在朝堂上,不是她景瑟的一言堂,朕振作有什么用?”
“陛下!您才是女皇。”
“一个连自己臣子都斗不过的女皇?”沈玉呵呵的笑:“算什么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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