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七哥驾临啊!”楚阳恍然大悟,自然想起当日这货在登基大典上的那番经典演出,不由得就想起了纪墨和谈昙,忍不住就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道:“怎么就家门不幸,先不说七哥这身修为,已臻当世巅峰之列,就说七哥当初骂的那帮家伙,可真是过瘾至极啊……让人听得眉飞色舞,难以自已……”
雪七闻言之下顿时眉飞色舞,难以自已,大有遇到了生平知音的快意感觉,走上前一拍楚阳肩膀,哈哈大笑:“这位兄弟说话我爱听……其实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不过这些人一个个的顾着这个面子顾着那个里子,道貌岸然,说起话来也是拐外抹角的不痛快,有啥不顺眼的直接骂过去也就是了,有啥呢?到头了无非也就是干一场,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雪泪寒再也忍不住,低声咆哮:“混账东西!你当时可是以我的面貌出现,人家最终要干仗也是找我干仗,你那纯粹就是在给我惹麻烦……”
雪七瞪着眼,振振有词:“这能有什么麻烦的?难道你还打不过他们么?”
雪泪寒为之气结:“这压根就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你……”
雪七道:“既然你不怕他们,那么,干仗又有什么关系呢?”随即,雪七突然一甩衣袖,摆出一副潇洒至极的姿势,一边踱步一边曼声长吟:“人在江湖转,谁能不被干?江湖乃战场,怎么也是干……今天别人干了我,明天我把别人干……”
“你给我住口!”雪泪寒声音都变了调,颤抖着手指指着自己弟弟,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说说你……你也是那么一大把岁数的人了……怎么说话做事还是那么不着调呢……就你这样的,死了都进不了咱家祖坟……”
雪七一甩头:“呸?难道你死了就能进得了?可别忘记了,咱们可都是故意被家族淡忘的那群人……你居然还想要进去祖坟?没看出来,你的奢望不小啊!真没看出来啊!”
雪泪寒一脸黑线:“老七!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雪七叫起撞天屈来:“我哪有不正经?我一直都在正常说话啊,大哥你说说,我这辈子啥时候不正经了?我一直都是正经人,问题反而在于你,不管我怎么做,你就是对我有偏见!你就是觉得我不正经……那你说我有啥法?”
雪泪寒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有如霹雳一般的大吼一声:“你这辈子就没有正经过!”
“我……”雪七立即予以反驳。
“你给我闭嘴!”雪泪寒大吼:“听我说!”
一根手指头正整点在雪七的额头上,一指头一指头的点过去,咬牙切齿:“你在外人面前的时候,多少跟我留点面子行不行?行不行?!!”
雪七被点的一个趔趄连着一个趔趄,狼狈不堪,赶紧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您是我大哥,是我祖宗……祖宗,您杂说我就咋做呗,您放个屁我也说香的……这样总行了吧……这样总应该可以了吧?现在连您的屁都已经成为香饽饽了,你总不会还要求我那啥那啥了吧?我很无奈的老大啊……”
雪泪寒顿时无力的垂下手,一脸颓然、一脸的挫败。
楚阳与莫轻舞紫邪情顿时哄堂大笑。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居然能够用嘴将威震天下的东皇逼到这种无可奈何绝望无力的惨淡地步,这种感觉,简直是不要太爽了……
“想我雪泪寒一生纵横天下,主宰东天,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唯一能让我感到无奈无力而又束手无策的……就只有是你,就唯有你。”雪泪寒仰天长叹。
雪七撇着嘴,小声嘀咕道:“什么纵横天下主宰东天……有种你把东天所有人都宰了试试?那才真正叫彻头彻尾的意气风发呢!”
雪泪寒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只感觉自己的肺正在气的急速水肿……
意气风发忆往昔,英雄气短却今朝,如之奈何!
雪泪寒自知对自家的胞弟无可奈何,就只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头苦笑一声:“让兄弟弟妹你们见笑了……哎,这就是我胞弟,自幼就让我头疼万分的胞弟……实在是拿他没法,就是一混不吝。”
雪七翻着白眼道:“你说啥呢?爸妈都没头疼,你头疼个啥?那是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没事找事妄自尊大,装腔作势,好像你多有权威似的……”
楚阳差一点就喷出来了。
纵然是如紫邪情一般庄重清冷的人,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也不由得笑颜如花,莫轻舞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对雪泪寒这个活宝兄弟竟甚觉有趣。
楚阳莫轻舞来到九重天阙的日子毕竟还短,却哪里知道,雪七这个名字或者名不见经传,不甚起眼,但,‘血七’和‘血契’这两个名字却是实实在在的威震天下、名动天阙!
在某些领域中,这个名号甚至比九帝一后还要来得更加地如雷贯耳!更加地令人闻名丧胆。
若说天阙第一人是唯我圣君云上人的话!
那么天阙第一大盗毫无疑问就是血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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