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在检查完陈定的身体状况后,熊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皮猛地跳动了几下。
“元气大伤、气血亏空、内力消散……”
“这等手段,恐怕只有那群走了歪门邪道的魔教中人,方才能够做到。”
“也不知究竟是哪一支魔教的高手,犯下这累累血案。”
当听到凶人有可能来自于魔教后,蓝衫青年眼中闪过一抹惊惧之色。
这魔教中人是怎样的路数,他又如何不清楚呢?
卑鄙无耻、残酷好杀、无情无义……
几乎涵盖了所有人性的负面。
正道江湖中,哪怕是世仇,也要讲个杀人不过头点地。
可魔道中人,却毫不在乎。
他们根本不讲任何规矩。
不仅要杀你,甚至还要在杀你之前,尽可能地羞辱你。
杀个人,都能玩出花来。
一旦落入到这群邪魔外道手上,干净利落地死去,反倒是一种解脱。
“不想陈老先生伤势如此之重,先前是某家唐突了。”
见陈定这副行将就木的模样,熊山轻轻叹了口气,拱手致歉。
接着,他又义正言辞道:“当然,也请老先生放心。”
“纵然凶手是魔教中人,我们皇庭司也势必将其捉弄归案。”
“无妨。”
陈定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那凶手一个照面,就几乎要了他的老命。
这等差距,还让他想个屁的报仇啊?
努力再多活几日,就完事了。
熊山侧头看向了一旁的郭林。
其实自打进入酒楼后,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对方。
毕竟如这般超凡脱俗的道士,实在是太过少见。
而且在他来到真定府之前,曾经调查过整个齐州高手的资料。
但他对于眼前的这个道士,却是半点记忆都没有。
他不禁开口问道:“我见道长眼生,想来道长不是真定府人士吧?”
“贫道云游四方,路过真定府。”
郭林淡淡一笑道。
“原来如此。”
熊山盯着郭林看了好一阵,努力将对方的面容细节,记在心中。
以他这么多年做捕头的经验来讲。
如这般人物,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必须要将其容貌记清,然后回去作对比。
从而调查出对方的来历,以及目的。
“陈老先生、道长,某家还要去调查凶手之事,暂且告辞。”
等将郭林的容貌全盘记牢后,他便拱手告辞而别。
待熊山离开后,陈定也苦笑道:“前辈,晚辈身体大伤,无法久坐。”
“只愿他日另有时间,能再陪前辈一叙。”
“居士慢走。”
郭林微微颔首。
目送陈定在蓝衫青年与负刀大汉的搀扶下,缓缓离开酒楼。
那日薄西山,犹如枯木朽株的身影,让他一时间感慨万千。
五十年前,那一场收徒大典上,东林老道所收的徒弟。
正是如今吸走了陈定浑身气血的逆徒韩祀明。
冥冥之中,似乎还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巧合。
在离开酒楼后,蓝衫青年忍不住询问道:“陈老,刚才那位道长究竟是何人?”
这也难怪他好奇。
陈老本身就已经是七十岁了。
可即便这样,陈老还口口声声,叫着前辈。
能被其称作是前辈的,恐怕至少也得八九十岁吧?
但刚才的那位道人,怎么看,也顶多就是一个中年人。
完全没有任何“前辈”应有的模样啊?
陈定闻言,淡淡一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啊……”
这一刻,他的思绪忍不住飘回到了五十年前。
严肃认真、稳妥可靠的师父。
乐观开朗、古灵精怪的师弟。
还有那亭亭玉立、娇羞多情的小师妹……
一晃五十年已过,世上就只剩下了他孤家寡人一个。
“老先生……老先生……您等一等啊!”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叫喊声。
陈定三人停下脚步,转身一看。
只见天悦楼的那位店小二,正气喘吁吁追来。
“小二,我们可不差你的银钱,你追着我们干什么?”
蓝衫青年眉毛一挑,抖了抖手中长剑,大为不满道。
“不……不是……”
店小二吓得一哆嗦,连忙摇了摇头。
“店家,有什么事,慢慢说。”
陈定笑着安慰道。
“老先生,是刚才那位道长让我给你东西,我才追过来的。”
说着,店小二摊开手掌,露出一只精美的小玉瓶。
“这是……”
陈定接过小玉瓶后,颤抖着右手,缓缓将其打开。
在瓶塞被拔开的那一瞬间,一股奇异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陈定仅仅多嗅了那么几下,就立刻感觉通体舒泰。
之前那种命不久矣的感觉,似乎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这一刻,他还哪里还不清楚,这是那位前辈专门送给他来救命的啊!
“多谢前辈赐丹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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