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叶尘在离开药铺后,揣着刚刚得来的十两银子,买了一些娘亲喜欢吃的食物。
由于娘亲重病在床,叶尘不敢耽误任何时间。
买完食物后,便迅速返回了叶府。
叶府并不大,但却曾经是整个西河城,人人最为向往的地方。
毕竟这里面居住的,是他们最为仰仗与尊敬的叶大侠。
可惜如今的叶府,已经被兵丁所包围。
别说是前来祭拜叶智承了,就连驻足观望一下,就要被兵丁驱逐或是拷打。
谁让这些兵丁,并非是大乾士兵,而是江白鹤的私兵呢?
在江白鹤一手遮天的西河城,他的私兵可比朝廷士兵还要狂妄与无礼。
瞧见叶府外面巡逻的兵丁,叶尘并没有着急回家。
而是等了一段时间后,趁着巡逻队伍交接之时,迅速翻墙而入。
刚一回来,他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叶家枉死的那十八口人,魂魄虽灭,但怨气不散。
三个月以来,这血腥气味挥之不去。
“娘,我回来了!”
叶尘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血腥味。
他捧着刚买来的食物,直奔娘亲的房间。
可是刚跑到房间门口,他就听到房内传出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大嫂,看在叶大哥的份儿上,我劝你最好将那部功法交出来。”
这个声音充满磁性,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然而,在听到这个声音后。
叶尘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刻骨铭心的恨意。
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趁他父亲之死,封锁了整个叶府,并且残忍杀害了叶家那十八位亲人的罪魁祸首……
江白鹤!
“咳咳……”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们家中,根本就没有你想要的什么功法。”
此时,房内响起了另外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
叶尘的脸上,随之露出了一抹悲痛之色。
这是他娘亲的声音。
在他父亲不幸遇害后,他娘亲因为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大病了一场。
可还没等他娘亲病好,江白鹤就带人围了叶家,并且还往他父亲的头上泼脏水。
一口咬定,他父亲就是真定府、真阳府两地血案的共谋者。
甚至为此,江白鹤还在叶家之中,搜出了一些所谓的证据。
“大嫂,你就别骗我了!”
“当初在那个山洞之中,我可是亲眼看见了大哥,将那部功法藏入了怀中。”
江白鹤冷笑一声后,沉声说道。
“他真的没有带回什么功法……咳咳……”
“看来那十八个人的死,仍旧撬不开你的嘴啊!”
“咳咳……咳咳……”
随着房内的咳嗽声越来越重。
叶尘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住了一样。
疼得无法言语。
他微微向前一探头,借着窗户的缝隙,看清楚了房内的情况。
娘亲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病卧在床上,一直咳嗽不停。
而在她的床边,则是站着一个高大的背影。
江白鹤,这位西河城城守,身高七尺有余,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可谓是卖相极佳。
但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又能够料到,曾经与叶智承称兄道弟,甚至被誉为“西城双侠”的江白鹤,会是一个奸佞小人呢?
“大嫂,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江白鹤盯着床上虚弱的妇人,言语之间,杀机隐现。
“咳咳……”
“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妇人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那苍白无血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其实对于她来讲,一死反倒是解脱了。
但她无法放下自己的儿子。
她想要替去世的丈夫,看着儿子长大,看着儿子成婚,看着儿子扬名天下……
正是这样的信念,方才让她一点一点支撑了下来。
“大嫂,你说尘儿他,会知道那部功法吗?”
尽管在江白鹤看来,妇人那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是在嘲讽他。
但他却并不生气。
“别……别动尘儿……咳咳……”
听到对方提及到自己的儿子。
妇人那满是无力与憔悴的眼中,多出了一丝急切。
“大嫂,难道你忘了吗?”
“我们叶、江两家,可是定了亲事的。”
“尘儿可是我未来的好女婿,我怎么会动尘儿呢?”
江白鹤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番话,若是放在以前,或许还有那么几分说服力。
可自从叶智承一死后,这位江城守就已经原形毕露。
毫不遮掩其奸佞小人的本色。
“那就好……咳咳……”
妇人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只要你不动尘儿,我就把那部功法交给你好了。”
说着,妇人便转过身来,向身后摸去。
“大嫂,你若是早这般配合的话,又何必会到今天的这步境地呢?”
一听这话,饶是城府一向颇深的江白鹤,也不禁面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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