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山,你疯了不成?”
瞧见熊山仍然在为那些不相干的妇孺求情,姚剑气得火冒三丈。
在他的这些属下之中,他最为看好的,就是熊山的未来。
所以,他也毫不吝惜去培养熊山。
但熊山也同样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做事情太讲情义。
要知道,做他们这一行的,若想爬到最顶端,必须要做到绝情绝义,一如司马鸿这般。
只有做到绝情绝义,方才可以无往不利。
倘若被情、义二字困住的话,那还办得了什么案?杀得了什么人?
“姚大人,我没疯!”
“寨内的妇孺均是无辜之人,她们未曾作恶,何必要杀?”
熊山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咬牙回道。
“你算是一个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我的决定?”
司马鸿冷哼一声,神情冷厉道:“斩草不除根,萌芽依旧生!”
“这连三岁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你反倒不懂?”
“与其任这些妇孺日后犯上作乱,祸乱天下,还不如一刀了之。”
“可……可是……”
熊山听完之后,气得怒火攻心,嘴角血流如注。
但全身的剧烈痛楚,仍旧无法掩盖住他的愤怒。
他不明白,为什么司马鸿要赶尽杀绝,明明那些妇孺已经很可怜了。
“没有可是!”
司马鸿再度冷哼一声道:“姚剑,他是你的人,还需要我来教你如何处理吗?”
“大人,卑职知错,卑职这就将他逐出去……”
姚剑一见顶头上司发怒,哪里还敢耽搁什么?
虽然他看好熊山的未来,但熊山如今冲撞了司马鸿,还有个屁的未来啊?
他连忙伸手招来几名捕头,示意赶紧把熊山扔出去,省得继续惹司马鸿不高兴。
……
随着夕阳西落,横云山寨中的喊杀声、哭喊声、求饶声等等,终于渐渐消失了。
司马鸿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面前仍旧在燃烧的山寨。
在他身后,则是站着上百名皇庭司的捕头。
这些捕头,乃是他所督四州的精锐,放在江湖之中,各个都是好手。
用来攻打匪寨,着实有点太材小用了。
“司马鸿……司马鸿……”
“你个狗日的……老子做鬼……也不过放你……”
一个被铁链牢牢捆绑,满脸尽是刀疤的中年男人,正声嘶力竭,大声辱骂。
“贼杀才,找死!”
一旁的捕头见状,眉毛一挑,怒骂一声。
随着刀光一闪,那刀疤中年人的半边脸皮,却是被直接削了下去。
“司马鸿……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尽管被削去了半边脸,但刀疤中年人仍旧大骂道。
“孟广,作为天剑宗的弃徒,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司马鸿神情冷漠,不紧不慢地问道。
“我呸!”
刀疤中年人吐出一口血沫,冷声狂笑道:“司马鸿,你个千刀万剐的阴人,你别以为老子会告诉你什么!”
“你的那点小算盘,岂能瞒得过我?”
“你不就是想让我去污蔑师门吗?我告诉你,没有半点可能!”
“你要杀就痛快杀了老子,老子但凡皱一下眉头,就不姓孟!”
“愚昧!无知!”
司马鸿冷笑一声,也不再对其多言语。
接着,他慢悠悠问道:“沈庭何在?”
“属下在!”
这时,从那上百名皇庭司捕头中,跑出来一位身材偏瘦,腰悬铜牌的捕头。
“沈庭,你看看这位天剑宗的弃徒,究竟可以剐出多少刀来?”
司马鸿轻声问询道。
那名叫沈庭的捕头,在听到司马鸿的话后,目光在刀疤中年人的身上打量了一圈。
“回大人,脸上虽缺了一块肉,但也勉强可以剐出三千刀来。”
沈庭双手抱拳,沉声回道。
“三千刀?很好,那就剐他一个三千刀。”
“刚才他不是骂我千刀万剐吗?就让他来尝一尝这被活剐的滋味。”
司马鸿淡淡回道。
从始至终,他脸上的神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仿佛即将要被活剐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头飞猪般,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
“属下遵命!”
沈庭再次一抱拳,抽出挂在腰间的一柄短刀,迈步走向刀疤中年人。
“哈哈哈……哈哈哈……”
“我还因为寒影绝剑司马鸿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没想到只不过是一个喜欢扣屎盆子的小人!”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传出一阵癫狂的笑声。
“什么人?”
一众捕头均面露惊疑之色。
他们之前已经检查过整座横云峰了,除了他们自己人外,活口就只剩下了刀疤中年人孟广。
而且在山下,还有他们的人留守。
那这突然大笑之人,究竟是如何靠近的?
众人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夕阳之下,老树之上,正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中年男子。
对方怀中抱着一杆长枪,目光灼灼,与司马鸿彼此对视,相互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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