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还经常为了车位吵架呢,邻居之间还好点,互相可以商量,就怕不熟悉的人来,把车一停也不知道啥时候走,更可气的是还有停人家车后面的,活活堵住好几辆谁都出不来,搁谁也不乐意。
洪涛家门口也是这种情况,之所以很少有人来停车,这不是有刘婶盯着呢嘛。大部分人还是听劝的,真赶上不听的,那就等着修车去吧,轻则轮胎瘪了,要是有嘴里不干不净的,这辆车基本就只能大拆了。
办法特别简单,家里好几桶沤肥的鸽子粪,搅合搅合弄点汤出来,一定要浓,灌塑料瓶子里,装个调酒的不锈钢尖嘴,稍微砸扁。然后假装在旁边洗自家的车,看准了插进车门玻璃的密封条里去挤点,不用多,一瓶挤四个车门。
打翻一瓶臭豆腐啥味道,这辆车里就是啥味道,要是赶上夏天,嗬……那味道就太爽了,喷多少香水都没用,越喷味道越销魂。怎么洗也没用,只能把车门拆开全面清洗,还得更换所有的隔音棉和密封条。
要是有闲工夫的话,连前风挡、机器盖、后备箱盖里面都可以挤点,那就真洗不干净了,车子的这些部位都有通气的管道和隔层,渗进去的话冲洗都冲不干净。
这么做对吗?百分百不对,人行道不属于任何一家一户,它是公共区域,凭啥就许你停车不许人家停车呢,按照法律来讲,除了交警之外谁也没权利处罚,这种破坏行为造成的损失小了算违反治安条例,损失大了就触犯刑法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交警为啥不去管这些街道乱停车的现象呢?他们也知道如果不让停的话,本地居民就真没地方停车了,总不能让住户把车停到二环路边上去,再步行回家吧。
平常可以,刮风下雨咋办呢?早这样要求的话,人家也就不买车了,谁愿意花钱找罪受呢。那政府又该不乐意了,你们都不买车咋推动当地GDP啊,汽车产业可是创收大户,连带着上游中游下游一大批企业和服务产业呢。
还有就是允许外人停车容易发生纠纷,你来酒吧耍嗨了,半夜三点发动汽车,得,旁边住户别睡了,这就是人家窗根下面啊。
再赶上有喝好了的,一边说笑一边聊,怠速十分钟不带走的,赶上脾气好的吵几句,赶上脾气坏的就得打起来,这又是给派出所添乱呢。
所以说吧,学校里学的理论和生活中使用的道理往往不一样,住高档社区的理论和住平民区的理论可能也不一样。
谁也别说谁懂人事讲道理,你可能在一个环境一个区域里是高素质,换个环境马上就成人嫌狗不待见了,适应的快慢,完全取决于社会阅历和被社会抡圆了抽大嘴巴的次数,和受教育程度高低、官职大小、事业成功与否没必然联系。
“哎,福全,咱别甩咧子啊,我家有三辆车,家门口也就能停三辆,但凡能多出一块地儿来,也不会空着不让人停。”说话这位可能没别的意思,但洪涛必须认为他有这个意思。
因为停车的事儿,自己穿越回来多少年,就战斗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把规矩立下了,坚决得扞卫,稍微松一点立马就得前功尽弃。
“洪哥,您多心了,我真没那个意思。再说了,您打听打听,但凡家里没修理厂的谁敢往您家门口停啊,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嘛,您是真不惯着,服了!”
这个中年汉子叫沈福全,也是胡同里面的住户,前年孩子上初中,户口不在这边,学校比较远,为了接送方便就买了辆小车,结果四处找不到停车位,两口子又是双职工,也没人手和时间占车位,急眼了就铤而走险打起了洪涛家门口的主意。
一次两次洪涛都没往心里去,只要门口有空位,街坊们临时停停刘婶心里都有数。可这位觉得有机可乘,从停一晚逐渐变成了停一天,再后来干脆周末都停着不走了,还每次都骗刘婶说一会儿就走。
洪涛还真没下狠手,毕竟都是邻居,闹太大了也不好收场。他只是跑了一趟河北,从钓友那里把打野鸡的气枪拿了回来,半夜去街对面的公厕,躲开摄像头,把人家两个后胎都打漏了。
补好了再停就再打,看看是补胎贵还是气枪子弹贵,不到一周,沈福全就把车挪到旧鼓楼大街路边去了,宁可多走几百米也耗不起了。
轮胎这玩意不能老补,气枪子弹打的伤口还和钉子扎的不一样,有时候根本打不透,只把外皮打坏了一块。这反倒比打漏了还操蛋,伤口稍微大一点整条轮胎就废了,一对儿轮胎上千,谁和钱有仇啊。
报警抓人?别说没人看见是谁打的,就算看见了也没辙,没有特别过硬的证据,派出所也没法去洪涛家里搜查。
其实让搜人家也不搜,明知道搜不到何必去捅那堆臭大粪呢,不疼不痒但恶心啊。他敢追到所里和你讲理去,分局法制办电话比所长记的都清楚,政策拿捏的比政委还有分寸。
“兄弟,这话就诛心了啊,咱街里街坊的,怎么能干那种缺德事儿呢!”口服但是心不服,洪涛才不稀罕,这事儿必须得否认,可以偷着干,但不能明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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