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必要这么生气吗?”坐在马车上的女孩眼里满是不解。
女孩想不明白,车夫就更不用说了。
此行的目的地还未到达,途中马车出了点状况,虽说是有惊无险,但还是耽误了些时间。既然受害者都大吼一声便走人了,他们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车夫检查了一下情况,马匹恢复了冷静,而马车也没有破损,得到汇报的女孩点了点头,示意车夫继续前进。
围观的有不少人,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且从马车的规制,以及刚才探出头的那女孩发间的珠饰来看,想必她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平民百姓自然不敢挡道,便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马车内,女孩的贴身小侍女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小姐,您真的没事吗?”
方才一幕惊险,这小侍女下意识就在自家主子要撞上车厢壁之前挡了过去,自己的后背还隐隐作痛,但此刻也顾不上来,拉着主子的袖子,将她看了又看。
小姐见她这副模样,温声安慰道:“别担心,我没事。倒是你,待会到了小姨奶奶家后,得赶紧找个大夫看看。”
“奴婢皮糙肉厚的,小姐不用担心。”侍女知道自家小姐一向宽厚待人,心生感动,“何况我们这次去本就是要求老夫人的,还是不要添麻烦的好。”
侍女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小姐轻轻叹了一口气:“若不是母亲过于冲动,跑到宫门口去欺负陈显,哪还会有这么多事?”
说来也巧,这家小姐的母亲就是那日在宫门口被林曦一手掰得脱臼的那个妇人,而小姐口中的小姨奶奶,自然就是当今南灵国夏丞相之母。外人遵着当年皇帝的称呼,称其夏二夫人,但夏二夫人的娘家人以及想要通过她巴结丞相府的人,私底下都还是称她为夏府老夫人,给足了面子。
自那日被六月尘打伤后,小姐的母亲日日都在诅咒六月尘,但又碍于对方灵师的身份,就连说几句坏话都要藏着躲着,这可让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的她气急了。
夏二夫人像是不愿再管陈显的事情,可妇人却不肯罢休。在幕后真凶找出来之前,她需要一个泄愤的对象,而这个对象无疑就是陈显。就连小姐都觉得,自己的母亲有些过分了,但母亲大人在上,加上她自己性格温厚,无论如何也不敢违逆母命说话。
今日去夏府,小姐就是带着母亲的命令来的。小姐从小听话,又教养得好,而夏二夫人又没有孙女,平日里对她也很宠爱,所以妇人就想让小姐去开口,让夏二夫人对于查真凶的事情上上心。毕竟距离夏二夫人承诺要调查的那一天,已经过去快半年了。
可小姐心里却知道,夏二夫人看似喜欢自己,那也是建立在没有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自己家虽然常年抱着丞相府这条大腿,但终归是小门小户,平日里确实受过夏二夫人的恩惠,但也只是物质上的恩惠,并没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情况,足见夏二夫人其实对他们并不上心,只是碍于娘家人的面子,给点甜头罢了。
小门小户的宅斗,想象力也没丰富到哪里去,有些事情仔细想想也能猜出来,关键只是有没有切实的证据罢了。小姐虽然性子温和,但也知晓这其中的关窍,这么一桩案子,不好去报官,但就算是自己查,也不可能要用这么长时间,何况还是借了丞相府的势去查。
很显然,夏二夫人也并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小姐很是担忧,觉得自己母亲锲而不舍的提醒很可能会起反作用。
心上虽然这么想,但小姐也很清楚,在母亲心里,自己远没有弟弟重要,将来说不定还会成为弟弟人生路上的垫脚石。自己在母亲面前没有违抗命令的资本,只能硬着头皮去夏府了。
她心中本就没什么指望,又经过刚才险些撞了人的事情,眼下面上看起来淡定,可心中却更加忐忑不安了。
总觉得这一趟比想象的还要不顺。
此时的某条小巷子里,造就马车撞人事故的罪魁祸首早已脱掉了一身大红斗篷,重新带上了面纱,穿回了黑色灵袍,大大的兜帽将整张脸都遮住了。若不是具有灵师特有的感知灵识,让普通人将整张脸遮住,恐怕眼前也是随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衣装换回,林曦的声音也再度经过了调整,比起原声要低沉几分,但还是听得出少女的年龄感。
千秋雪也重新披上了黑色的外袍,戴上了玄黑色面具。
不得不说,千秋雪就算是日常要带着面具出门,那也是挖空了心思,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面具备了数十个,在这一点上简直比女孩子还要精致,相较之下,林曦就只有简单的黑色面纱了。
趁着刚才险些造就的事故,林曦二人抓住了瞬间的机会离开了现场,琴楼的人已经被完全甩开了。
“阿尘,你还真会选人啊!”千秋雪感叹了一句,“我没记错的话,那马车上的人应该是夏二夫人娘家的人,就是那天在宫门口找陈显麻烦的那个女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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