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羽虽然依旧选择了拒绝,但话语中又有所回旋。似乎在柒羽看来,有些事情,林曦是需要知晓的,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正确的时机。
林曦轻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了。”
今日这样诈柒羽,能够得出的结论便只有,江府对柒羽来说绝对不只是曾经的牢笼那样简单,另外就是柒羽和江佑之间确实曾有过很深的羁绊。但柒羽显然不愿意多说,林曦要是再咄咄逼人,那才是真的在她们之间的信任上狠狠踩了一脚。
柒羽对着林曦微微颔首:“姑娘不是计划着明日启程吗?不如先去看看哪些东西是要带上的。”
林曦的物品向来是由她自己收拾,现下也算为各自找了个台阶,林曦点点头,便往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柒羽盯着她的背影,眼神颇有些复杂。
千秋雪斟酌再三,还是开口询问:“你到底瞒了阿尘多少事情?”
柒羽回过头来,看向他的目光蓦然变得锐利起来:“少多管闲事。”
千秋雪却对她眼神里的警告意义视而不见:“先前是江府藏匿古辰部落圣女的事情,现在又是有关江府和阿尘师父的事情,你是一件都不打算告诉她吗?你不是她最忠实的仙灵伙伴吗?为什么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
“我刚刚已经说了,要不是先生的命令,我不可能待在她身边。”柒羽曾经的那份孤高又回来了些许,“纵然六月尘这个孩子的天资无人能望其项背,心性悟性也远超同龄人,但我也不想跟随她的一辈子。”
在柒羽的心里,已经有人提前到来,虽然世事已变,但她的忠心永远都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她曾经发过誓,这辈子只效忠于一人,现下跟着林曦,实际上也不过是出于对江佑的忠诚,服从命令罢了。
江佑让她保护林曦,帮助林曦,她便好好地待在林曦身边,替林曦扫除障碍,但她却不会改变自己最终效忠的对象。
哪怕是圣祖利用对千万仙灵的威压来命令她,她也不会改变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千秋雪凝视着柒羽:“你瞒了阿尘太多事情,这就是你听从命令,守护在她身边该做的事情吗?”
柒羽没有反驳他的话,反而反问道:“你不也一样吗?关于你的身世,你的经历,你的人脉,你又何曾对我们坦白过?说到底,我们三个不过是各怀心事的人,因为某些目标而聚集在一起罢了。或许我们能够做到在战斗中将后背交给对方,但却不一定做得到一起走完剩下的每一步路。”
说完后,柒羽无意再与他多话,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冬日里的风格外的冻人,在没有几个人的大宅子里来回穿梭,寒意更甚。
留在原地的千秋雪喃喃自语道:“各怀心事吗……”
林曦这边的三人各有心事,而与此同时的丞相府内,气氛也降至了冰点。
先前的小姐带着侍女前去拜访夏二夫人,心中本已经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谁知道半路上马车差点撞了人,虽然有惊无险,但却给小姐心里多添了一丝不安,让她感觉接下来的事情或许会比她想象的艰难。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并没有错。
如今她甚至都没有见到夏二夫人的面,就被下人带到别处去歇息了,连夏二夫人的院子都没能踏进去。
直到自己的小侍女偷偷塞了夏府下人一点东西,这才换来了一点消息。
夏氏本家的人来了。
丞相夏小九的父亲夏伍能虽说只是商贾之流,但本家却是实打实的簪缨世家,祖上出过三位丞相、两位将军和一位太子师,声名赫赫,放在南灵国那也算是比较有地位的家族了。
至于夏伍能,其父亲是夏家分支里的一个庶子,也没什么本事,之前一直依附于本家而活,并没有像本家那般有声望和地位。夏伍能懂事之后,不愿意被当成一无是处的蛀虫,所以想要凭自己的本事经营好自家。他没有文韬武略,也就商贾之术颇懂一二,不算精通,但好歹也能够靠自家的能力而活,不必处处看本家的脸色行事。
夏伍能虽然资质平庸,且品行不算太好,但只能说他会生孩子,夏小九一跃当上了南灵国丞相,也算是为他们这原本毫不起眼的一支争了口气,而本家也由此对他们颇有改观,但也谈不上恭维和重视。
毕竟夏氏本家便是有名的簪缨氏族,祖上也不是没有出过能臣武将,再加上夏氏一族重礼教,嫡庶之分十分严格,便不算太稀罕他们庶出这一支的夏小九,至多就是多些来往罢了。
苏御空之所以立夏芸为后,一则是看中她的哥哥是当朝丞相,二则是看中他们这一支和夏氏本家来往并不多,且之前又是商贾之家,因此不容易受到来自于世家的巨大压力。
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小姐被母亲逼着来求见夏二夫人,正巧撞上了夏氏本家的人来,顿时吓得不敢乱走动,规规矩矩地待在原地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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