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到来的时候,宿在自己屋里的夏府老爷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边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人。
昨天发生了太多事,尤其是自家夫人的脸色不好,让他不由得胸中发闷,便多喝了几杯,醉醺醺地倒头便睡,之后发生了什么,便完全不记得了。
谁知在醒来之后,他竟发现那本该今早被送出府的女人居然躺在了自己身边。
他整个人都傻了。
然而之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人措手不及。
“老爷,夫人的情况很不好啊!”
夏伍能焦急地等在屋内,见大夫将银针扎人自家夫人的穴道内,却没见丝毫好转。生机迅速地从她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流失,再加上女儿在院外的哭声,几乎叫夏伍能心慌不已。
“把小姐再抱远些!”他焦躁地冲着外面喊。
“老爷,还是让小姐进来吧。”大夫收回银针,一脸遗憾地道,“夫人这几日本就病情加重,加上精神受了刺激,怕是大罗神仙也无力挽回了!”
夏伍能瞳孔骤缩,不明白为什么情况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你胡说!夫人分明按时喝了药,怎么可能病情加重?你这个庸医!”
大夫早就习惯了遭遇病患家属这样的对待,并没有任何不满,只是遗憾地摇摇头:“让夫人见小姐最后一面吧!”
夏伍能顿感无力,任凭老嬷嬷把啼哭的女儿抱进来,从始至终没有半分动静。
不过是过了一夜,怎么就这样了?早上醒来后遭遇的事情尚未解决,如今还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就这样了?
宿醉后残留的头疼不允许他多想,听到身边下人骤然放大的哭声后,他如梦初醒,忙奔到床边去看,却见自家夫人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
……
“你听说了吗?夏府夫人去世了!”
“听说是外室带着孩子找上门,夏夫人受不了刺激,这才撒手人寰。”
“什么啊!那根本不是什么外室!夏老爷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儿子!”
“夏夫人去世了,那女人不就有机会了?真是便宜她了!夏夫人真是可怜!”
夏府办起了丧事,而回府的小少爷生母也未被赶出来,反而作为府内唯一一位女眷,暂时操办起了家事。明明是个渔户家没见识的女人,打理起夏夫人的丧事却没出什么岔子,只能说她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夏夫人撒手人寰,留下了个尚且两岁的女儿夏芸,暂时也被接到了那女人身边照顾。夏小九似乎很喜欢这个妹妹,整日守在她身边,想尽办法逗她玩。可惜小妹妹不领她的情,总是哭声震天,弄得他不知所措,而照顾她的女人则多了几分嫌恶。
丧事办完后,夏伍能深知府中不能没有主母,便开始思考着续弦之事。那渔女虽然有几分本事,但身份摆在那,终归上不得排面,最多看在儿子的份上给个妾室之位,不能再多了。
可当初渔女进府的时候,闹得人尽皆知,别家得知夏伍能德行不好,家中不仅有一儿一女要照顾,还有个厉害的女人,又怎肯将女儿嫁给他做续弦?
夏伍能无法,只能暂且将后宅事务交由渔女打理。
渔女本就有几分姿色,进府之后将养得很好,很快便褪去了蜡黄枯瘦的样子,多了几分勾人的资本。她又极会哄人,加上有个儿子,渐渐得了夏伍能的心,让他开始忘却最初的不堪,也想起了她的好处。
后来因为始终无人愿意嫁进来,渔女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夏府夫人,而府中的小姐夏芸也不见了去向。
旁人听说是那孩子克母,这才让原本的夏夫人去世。夏伍能觉得这孩子需要去一去身上的邪气,便将她送到庙中生活去了。这自然离不开夏二夫人的枕边风。
夏小九才和新得的妹妹玩了没多久,便发现妹妹不见了,而母亲始终不愿意多言此事,作为乖孩子的他便也不敢再询问。
夏伍能很注重对这个儿子的培养,请了教书先生来。夏小九小小年纪课业便不少,加上生活较之以前也更丰富了些,渐渐地就淡忘了自己曾经很喜欢的那个小妹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过了十八年,夏小九已是二十二岁。
最初四年的艰苦生活早已模糊了记忆,如今的他是夏府公子,自小聪颖,年仅二十岁便高中状元,虽不比当年更加年少时已便成名的风致利丞相,但也算是南灵国历史上少见的成绩了。
当今圣上看重人才,不拘泥于家世,给了很多寒门子弟入仕的机会,对于商人也少了些抑制。夏小九作为状元,才华横溢,自然能得另眼相看,得了个好官职,为朝廷做事,夏府的门槛一下子就高了起来。
然而一年前,夏伍能因病去世,夏小九需离职回乡居丧,一下子又清闲了起来。
某日,他曾经的同窗正巧来到夏家老家,听说一处山寺桃花乃是一绝,便邀了同伴一齐前去,也让他一同来。他在家呆了一年,大多数时候都在读书作画,很少往寺庙中去,既是朋友相邀,也不好回绝,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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