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雅间内,伙计端了精致的菜品上来。
江府女弟子眼尖地发现其中多了一盘并非她们所点的东西:“上错菜了吧?”
江小芒看了眼那盘栀子花糕,抿了口茶,眼中也有几分疑惑,但并未开口说话。
“这是隔壁雅间的大人赠送给二位的。”伙计解释道,“那位大人另外吩咐我给二位带句话,眼前之事并非毫无破解之法。”
江小芒与女弟子对视一眼,而后道:“知道了,你先去吧。”
“好嘞,二位慢用!”
待伙计推出去后,女弟子看了眼那盘花糕,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们要去看看吗?”
“不着急,先吃饭。“江小芒看起来十分从容,若不是方才也瞧见了她眼中的几分疑惑,几乎要叫人以为她本就知晓隔壁人的身份。
女弟子自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算不得什么聪明人,运筹帷幄的事情做不来,见江小芒如此淡定,只当她早有谋划,便不作他想,夹了一筷子菜吃起来。
两人心中皆有忧事,胃口算不得太好,不一会儿便都先后放下了筷子。江小芒道:“你先回去,我会会那人。”
“你一个人能行吗?”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你知道的越多,便越无法抽身。既然已经萌生退意,不敢再战,便没必要再掺和进来了。你先回去好好准备,这两日你应当就会得到被派去留川城的命令。”
女弟子听罢,便不再多言,转身下楼离开了这里。
其实她心中还有更多的疑惑未解,譬如为何江小芒能保证江无临会允许他们去留川城?
楚湘国一行,江无临明摆着要他们的命,如今他们回来了,江无临为何就不再对他们咄咄相逼了?
大长老去往留川城,既是远离江府纷争,也是被削弱了府内话语权,江无临会这么听他的话,轻易放他们走?
还有,江小芒说江无临对她有几分忌惮,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她能够破解部分邪气?可银锁能发挥作用的范围微乎其微,和六月尘比起来,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威胁啊!
太多的问题盘旋在她的心里,她并非没有求知欲,可也知道好奇心泛滥有时真的要不得。正如江小芒所说,她知道的越少,继续牵连进这些糟心事的可能性就越小。
“算了,反正我也想不明白,就这样吧!”女弟子用这样一句话总结完了过去半年多来所做的事情,感觉自己其实并没有做什么,江小芒他们也没有做太多事,可却给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死里逃生一次,让人感觉重活了一回吧?
少年意气消散过后,她更多想的还是好好活着,更大的事情她做不了也承担不起后果。
再说留在雅间内的江小芒,将白色面纱重新戴上之后,起身出了门,站定在隔壁雅间的门口,正欲抬手敲门,却见门自己打开了,一眼便能望见坐在里面的人。
那人一袭竹青色灵袍,大大的兜帽盖住整张面孔,倒是像极了六月尘一贯的作风。只是和六月尘相比,此人坐姿更为端正,身上气场虽不容忽视,但却内敛很多,不至于偶尔让人觉得天灵盖一阵凉意,喘不过气来。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不知是不是为了掩藏身份,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几分,显得低沉温柔:“江小姐,请坐。”江小芒认为在她见过的人里面,除了千秋雪之外,声音最好听的就是眼前这人了。
“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从声音可以判断,青衣人的年纪不会很大,但从他身上无形之间透露出来的气场来看,他的修为绝对不低,并非等闲之辈。
“我姓凌,佑城凌家的凌。”青衣人并没有透露自己的全部名讳,“琴楼的栀子花糕向来得姑娘家的喜爱,不过江小姐似乎并不喜欢?”
江小芒心中一惊,不知他何时竟得知自己并未碰过那花糕,面上坦诚道:“实在不好意思,出门在外,难免需要警惕一些。”
“能理解。”对方点点头,“既然江小姐已经用过饭了,我便也不以饭食甜点招待了。”
说到这,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将桌上的一个盒子推向江小芒,而她也因此看见了他从宽大袍袖里露出来的手。
修长白皙,好一双吸引人目光的美手,一看就是精心养护过的,竟是让人觉得一点瑕疵都没有。
佑城凌家虽然比不得护国族,但也是南灵国的纯种灵师家族,江小芒曾在领了府内任务后有与之往来的经历,但好像没在凌家见过这样的人。
她心中生疑,又在脑内回忆了一圈,许汴城内的尊贵公子哥中,谁是灵师,谁又有如此气场。
回忆的结果,便是也没有。
那盒子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乍一看像是檀木,可触碰后却感觉盒身传递过来的是坚冰才有的寒意,摸起来则像是玉石的触感。盒身并无繁饰,只有盒盖上刻着一个不知名的图案,江小芒认不出这代表了什么。
她便问:“凌公子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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