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卓瞥了石楠子一眼:“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都是些小伤,不碍事!”石楠子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拒绝之意,“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多知道点信息说不定将来能保命。”
“保命?说不定是丧命。”
整理完齐老的遗容后,瑶卓便将他的遗体留在了暗道尽头的空间内。按照琴楼的惯例,会有专门负责的人过来处理死者的遗体,至于这些为琴楼而死的人最后的归途将落于何处,他们无从知晓。
石楠子一路紧跟着瑶卓,嘴里一直没停过,让他颇有些头疼。以往两人合作的时候,他从不知石楠子竟是这般啰嗦,倒像是他往常展现在人前那副话多的样子了。
路上碰见个引官,石楠子一把将人抓过来:“替我们捎个话,待会要是看见许尚大人了,让他来找我们。”引官哆哆嗦嗦地应下了。
“许久没见,怎么感觉你现在粗暴了不少?”瑶卓挑挑眉,“跟现在和你共事的那位大人学的?”
石楠子耸耸肩:“是你还不够了解我。往日我俩共事的时候你就喜欢单独行动,哪里还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倒是我比较惨,上下帮你遮掩过不知道多少回事了,竟还落得一个粗暴的评价,真是令人伤心!”说着,她捂住自己的胸口以示受伤。
“彼此彼此,你不是也有许多楼主单独布置下来的任务吗?”
石楠子的立场一直是瑶卓看不透的。她似乎十分忠于苏亦詹,但偏偏又多次帮着自己向苏亦詹隐瞒实情,多少有些矛盾。
两人转到膳食区,随便找了间雅座坐下。琴楼的厨子还没走,眼下膳食区并无外客,见他俩来了,就先做了两个小菜送上来。瑶卓没什么胃口,石楠子倒是吃得香。
不多时,许尚便找上门来了。
他的脸上多了道划痕,血痂堪堪结上,恐怕是方才面见苏亦詹的时候弄的。石楠子开口便问:“楼主现在情况怎么样?”如今情况未明,未经召唤,她是不能擅自前去面见苏亦詹的,只能从旁人那得些只言片语。
许尚在他们面前坐定:“楼主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没办法愈合,应该是江府使了些手段。楼内医术好的都被传过去候着了。”
瑶卓是知道邪气一事的,想来苏亦詹那无法愈合的伤口跟邪气脱不了关系,难不成江府想靠这道伤口拖死苏亦詹?这计划未免太简单了些吧?
许尚抬眸看向他们:“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石楠子这时又不说话了,摆明了就是来看热闹的。瑶卓倒觉得她的闭嘴省了很多事,开口问许尚:“你可知齐老与楚湘国的关系?”
“齐老和楚湘国?”许尚回忆了一下,“这几年有关楚湘国的情报都是我在管理,并没有探查到齐老和楚湘国有何关系。你问这个做什么?”
“齐老死了。”瑶卓仔细观察着许尚的表情,见他一脸惊讶的模样不似作伪,心又往下沉了沉。
到底是谁和苏亦詹说的这档子事?琴楼不缺能人异士,瑶卓在此潜伏多年,对于投奔和效忠琴楼的灵师多有了解,只是刚才暗处将齐老击杀之人,可怀疑的名单太多,他暂时没有头绪。至于那枚有暗门李家徽印的箭头……
他望向许尚,最后还是将其也列入了怀疑名单中。
“瑶大人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辛苦许大人跑这一趟,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
“不用,我还有任务在身。”
许尚拜别二人,直到离开了琴楼,紧绷的神经才稍稍缓解了些许。齐老的死讯对他来说可不算好事,苏亦詹必然察觉到了什么,至于那瑶卓和石楠子,似乎也对他有所怀疑。
瑶卓的立场他并不明确,但石楠子却是个对苏亦詹忠心耿耿的,必须提防。
……
苏亦桑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天已将近黄昏。心中的不安感逐渐放大,他招来等候在宫门口的千笑:“找到六月尘没?”
千笑眉间带有倦色,没有亲眼看到未来女主人的状况显然让他很不安,而今日发生的诸多变故更加深了他对苏亦桑的担忧:“回主子,瑶大人传来消息,说六月大人被她的师父带走了,现下很安全,但暂时不会回许汴。另外,我们在老城门处发现了这个。”
他双手呈上一个木盒,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把骨笛。苏亦桑摸了摸骨笛,指尖能感受到其上传来的一股内敛厚重的气息,可想而知这把灵器内里蕴含着多大的威力。骨笛辗转多方,苏亦桑曾经接触过它,千卫同样认识。
骨笛十分具有灵性,甚至可以说是桀骜不驯,哪怕是身负光明之力的林曦也无法驱动。但她与骨笛的真正主人必定有所关联,否则这把笛子也不至于曾在旧城门中的密道内为她指明方向。
人找不到,说是被她那个神秘的师父救走了,苏亦桑暂且能松一口气,然而被收纳在银雀戒内的骨笛突然出现在了旧城门,定有蹊跷。
苏亦桑收起骨笛,冷脸吩咐道:“召回搜寻六月尘的千卫,宫内有人不安分,你带队去整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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