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暗暗点头,长生这席话说得坦荡。
许元宗没料到长生不理他的花枪,微微一愣,一挥衣袖,问道:“明月姑娘找到没有,找到了就请她过来,免得被人说闲话,以为本宗主贪图他什么似的。”
殿中自有一名弟子应了一声,匆匆出殿去了。
长生也是一愣,不明白许元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这许元宗只是想要他知道西北联盟的事情?想要在他面前显摆一下?
“不可能!像他这般深藏不露的人又怎会去显摆这些?”长生暗道,至于想再次构陷他勾连魔教,现在还有多大的意义,长生如今早不生八大仙宗的弟子,名义上,八大仙宗还在通缉他。许元宗也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石中轩传语道:“莫急,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许元宗望向长生,长叹了一口气:“长生,我不明白,你为何总捉住我不放,其实,你我之间,并无多大的恩怨,即使有,你我也并没有因此受到太大的伤害,不是么?何苦纠缠不休?”
长生一愣,许元宗这一番突如其来的话语,教他摸不着头脑,不解其意。
他与许元宗之间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恩怨么?长生想了想,若说是,那便是当初在坠星崖上,许元宗为夺青龙镇煞玉佩,施展了许多手段,最后恼羞成怒,将他踢下了坠星崖,但毕竟,长生他并没有真的死掉,反而因此,因祸得福。
至于在玄元洞那一次,严格来说,不能全怨许元宗,若不是长生心中先起了报复叶初华的念头,也不至于中了许元宗的暗算。
后来被许元宗暗算,被迫离开玄剑宗,其实不过是各施谋略,计差一筹,更怨不得许元宗。
四百年过去了,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这些事情,实在也算不了什么,若换做别人,长生只怕早就一笑了之,苏无怨当初不也将长生扔进了镇魔塔,可长生从来也没有怪过苏无怨。为何,对这许元宗,长生从心底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与恨意?
难道是因为玄武宗,因为幻虚?长生呆了呆,如若许元宗没有背叛玄武宗,如若幻虚也没有因许元宗死去,长生又会不会也对许元宗很之入骨?
玄武宗是被魔教所灭,而幻虚也是死在魔教的手中,就连流云,也是死在计都手上,为何对老魔头,对计都,长生却提不起半点恨意?
长生迷茫了,不解了。
“长生,休要被他诱入魔障。”石中轩在长生耳边喝道。
长生陡然一惊,清醒过来,此处可不是发呆的地方,望着许元宗,长生冷冷一笑,道:“你说得没错,细数当年的那些恩怨,如今看来,都算不得什么,抛下,放开它,也没有什么。不过,很可惜,即使抛开这些事,我依然看你不顺眼,也许你我前生本就是仇敌,这笔帐,纠缠到了今生,也要算清,休要再施展这般伎俩,乱我心神。”
许元宗苦笑一声,道:“我几时想过要乱你心神?乱心者,心自乱也,我又哪来那般本事,能算计你的心神,你太高看我了。我只生累了,不想与你再争,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思?”
长生喝道:“许元宗,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何不直接说出来,唠叨这些做什么?我已经说过,你我今生,便是那解不开的死结,最终的结果,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许元宗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在坐的,除了大明月,莫不是老江湖,也被许元宗这几句说动,暗忖:“这长生的心胸,未免太过小了些,许元宗这般服软,他不为所动也就算了,何必当众这般不给情面?”
圣世奇冷笑一声,道:“许宗主,你又何必多费口舌,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知好歹,把好意当作畏惧,把善良当作软弱,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本事,便自以为是,目空一切,恨不能将所有的人踩在脚下。这种人,理他作甚?是非总有公断,公道自在人心,莫要平白坏了好心情。”
圣世奇本来就对长生恨之入骨,逮着机会,岂有不极尽挖苦之能。
石中轩呵呵笑道:“圣教主,所以你才会要退出八大仙宗么?”
“你?”圣世奇一时语塞,石中轩借他的话反讽于他,教他反驳不得,反驳了反而似肯定了石中轩的说法,但若不反驳,这口气无论如何又咽不下去。偏偏这些话,也的确能对得上他的号。
圣世奇脸色一沉,反问道:“石中轩,你一再拨弄是非,搅弄风云,究竟有何居心,大家都是明白人,何不说出来听听?”
石中轩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出道的时候,玄武宗还未建立,若我真的要搅弄风云,有必要等到现在吗?圣教主,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众人听了此言,心中暗惊,玄武宗建立至今,已经有八十万年,如此说来,这石中轩岂不是活了不下八十万年?这般的人物,江湖中又能寻到几个?
就在此时,忽听有人叫道:“长生哥!”
只见一名妩媚娇丽的少女朝长生跑过来,大明月喜道:“乖徒儿,你没事吧,可担心死我了。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你跟师父说,师父给你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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