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零
慕烟母亲的墓前,一如既往地,慕烟跪坐在这个朴素的墓碑前,献上自己的思念,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小德陪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祷告,而且安切尔和夏绯,则是安静地站在墓园的大门口,静静地看着墓园里面的一切。
“安切尔先生,罪之血究竟是什么?”夏绯问道。
“您好像很关心这个事情?”
“大概因为我是天道的十四人吧。”
“原来如此,那么是我失敬了。”
“你不惊讶我的身份吗?”
“基督教派奉行的是扩张主义的政策,教派内部谁都知道没有哪一个上面的团体或者组织,对基督教派抱有好感,因此历史上基督教派任何以圣战或者其他理由为借口的冲突和纠纷,有;任何其他国家暴力排斥基督教派的行动,也有。”
“因此,在基督教派的领地内,无论出现什么样子的人,我们都不觉得奇怪,您绝对不是第一个进入基督教派领地的领导层级别的人,而且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夏绯发现在这一点上,天道还真的赶不上基督教派,毕竟天道是一个封闭式的组织,很像是闭关锁国那样子的对外方针政策,这样的确可以维持内部的强稳定态势;而基督教派则是开放了许多,想想之前慕烟是多么容易就入侵了两个圣域,可是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局面里,基督教派依旧屹立不倒,甚至还有精力分散开来去内讧,厉害,真的很厉害。
“罪之血……这的确是一个如其名的邪物,听说制造它的人,本来就是一个罪孽深重的恶人。”安切尔说道,“这种东西,本来的用途,好像是针对基督教派内部纠纷而使用的,是一种刑具。”
夏绯听着,这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反而感觉很像是老套的故事开端一样。
“但是有人发觉这种邪物可以利用间谍渗透进入敌人的内部,能够在几乎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制造大面积类似于疫病的效果后,这种东西便运用在了对外纠纷中,那时候恰逢天主教派和东正教派之间冲突不断,因此罪之血便开始被重视起来……”
“那个时间段上罪之血简直是风光无二,甚至后来整理基督教派历史的人们,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死病,就是罪之血的杰作。可是事实不容改变,黑死病就是鼠疫,跟罪之血没有任何关联。”
“当然,故事到这里,也就是结束了。”
“结束了?”夏绯问道,这个故事,她怎么感觉才听了一个开头,为什么就这样结束了,“难不成因为我是天道的十四人?”
“并不是。”安切尔摇摇头,“后面的故事还有,可是,我觉得那根本不是真实,更像是许多人别有用心编撰出来的。”
“那编撰的内容是什么?”
“内容已经跳到了近代,那时候恰逢冷战,而这冷战,也正是东正教派和另外两派之间的力量角逐,因此双方都在尽力扩大自己在世界各个角落的影响力,而这个时候,越南战争美国使用飞机喷洒化学药品的事件,刺激了苏联,也刺激了东正教派,据说他们为什么对付新教派和天主教派,重新改良了曾经的‘罪之血’,使其具有更高的效率,也即是脏弹的形式。”
“当然这后面的故事,也只有现在对罪之血的描述稍微符合事实,其余的内容,更像是一个为了摸黑苏联和东正教派而创造出来的故事。”
“可是更让人可怕的是,这个故事因为非常符合当时所有新教派和天主教派掌权者的口味,因为也就没有人愿意去探究里面真正的真相,久而久之这个故事便代替了真相。”
“所以对于罪之血,我并没有什么值得送给你的情报。”
“而且这种东西现在已经并不怎么好用了,毕竟只要带上防毒面具,就能够轻松防住;再说了医学各个方面的进步,也能够让罪之血立刻被暴露出来,再也不能像中世纪那样通过迷信和愚昧混淆过去了。换言之,现在罪之血的威慑意义,远远大于它的实用意义。”
恐怕正是因为这一点,诺儿才能够轻松拿到罪之血的吧……
可是夏绯有一点很奇怪:“就算拿苏联解体的时间来换算,那也过去很长的时间了,天道那里没有听说过就算了,基督教派,竟然没有研发出来接触罪之血的解药?”
“那是因为人是一种习惯后知后觉的生物。”
“如果我们不来这里,你们恐怕连关注罪之血的意识都没有。”
“的确如此。”
小德和慕烟双双走出来,而安切尔和夏绯之间的谈话,也戛然而止。
“神父,你知道现在伦敦的情况怎么样?”
“既然孩子你问到这个,那么我先问一句,孩子你知道近些日子在英国,在欧洲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吗?”
“……”开玩笑,如果关注国外的新闻,那自己还是慕烟吗?
“你应该看一看的,毕竟许多新闻有时候,就是基督教派的晴雨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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