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许就看到了那个伤口。
江曼坐在车里,怕的直抖,不知道陆存遇跟许就说了什么,许就上车,把车开向了大街上。
江曼问许就:“他什么意思?不去医院?”
许就回答:“曼姐,陆总让我先送你和孩子回家休息,陆总会去医院,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曼姐你放心。陆总心里有数,什么伤都受过,能挺住。”许就也是慌了。
江曼拿出手机,要打给他,让他先去医院别的事回头再说,但是他手机无人接听,江曼想,是不是落在了楼上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陆存遇帮她弄孩子,手机似乎搁在了床上,被子一卷,很容易被卷进去。
江曼给那个房间打电話,房间座机,过了一会,有人接了。
江曼说:“有一部手机落在了房间里,可能是在床上,麻烦你帮忙找一找,送到楼下去。”
“好的,谢谢你。”
江曼挂断了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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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门口,管事经理打了120。
打完120跟陆存遇说:“陆总,医院很近,救护车马上就到。”
没人理会,赵阳揪着江斯年,也担心陆存遇的伤势,但一想,没事,不然人也不能那么直挺挺的站着。
陆存遇一脸严肃的朝江斯年说:“什么是我叫人收拾你?江斯年,没人给你脸,你也别太给自己脸。今天你捅刀子是朝我,我命硬,你咒不起,要死我早死了,轮不到落你手里。你若伤了我儿子,伤了我老婆,你觉得你能拿什么跟人交代?你那破命?有多不值钱自己清不清楚?”
江斯年说话时都是酒气。
“对,就是我这条破命,陆存遇,你最好别放过我,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会跟你斗到底!”
陆存遇略微笑笑,像是讽刺。
他皱眉低头点了根烟,缓解疼痛,走过去伸手把江斯年扯到一边,赵阳制住了挣扎并且狰狞的江斯年:“别他妈动!”
江斯年对视陆存遇,身体抵着墙壁,恨自己那一刀怎么没捅到陆存遇的心脏上,本是朝着他喉咙脖颈捅过去的,却因为他护着孩子老婆而扎偏,江斯年恨自己,机会没有把握好,杀了这人,痛苦许是也会减轻一半。
陆存遇说:“是不是恨我?很我死?恨我老婆是江曼,恨我有了儿子。但你怎么不恨你自己为什么没娶成江曼?孬种,我说的就是你。卯足了劲恨别人,就你最好?你也别怪我瞧不起你,早先我也跟你一样作过,这叫什么?当时我爷我爸护着我,跟人解释,说这是叛逆期,二十来岁还是男人的叛逆期,叛逆期都不懂事,就原谅吧。别人原谅过我,我理应也原谅别人,你28了,你这叛逆期可比我那会长的多得多。”
他压着伤口这股子疼劲,挺和气的:“怎么办你说?”
江斯年沉默不语,脸上是血,一切后果他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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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救护车来。
陆存遇让赵阳放开江斯年,让他走。
“陆总,不是吧?”赵阳觉得不该放人走,这种人,塞进公安局多好。
陆存遇摇头,赵阳不甘心也只得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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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存遇被捅的一刀不在要害,但也是伤的不轻,血流不少。
酒店的人在房间里找到陆存遇的手机,给送了下来,酒店管事的经理亲自开车把手机送去医院。
陆存遇
躺在医院,叮嘱了酒店经理几句话,经理点头,说回去一定办好这事。
伤口上疼,陆存遇摆了摆手,让酒店经理出去。
酒店经理出了病房,大步往出走,拿出手机打给了酒店保安部。
陆存遇接到江曼的电話:“没什么事,到了医院了。”
江曼声音发颤:“医生,医生怎么说?”
“没伤到要害,也就止血,缝针,消炎。”他的唇色发白,身体被伤了流血了是真,支撑着的,不过是个人很足的精神。
“等孩子睡了,我去医院。”
“你别来,在家跟儿子先休息。”
“妈和郑婶都能帮我看着孩子,你别说了,我要去。”江曼说完就挂断了电話。
陆存遇把手机搁在一旁,他想,江曼来了要说什么,放江斯年一马?或是单纯为看他身体怎么样了而来?
陆存遇这是第一回去猜老婆的心思。
四十分钟后,陆存遇缝针完毕,打消炎针,江曼来了心疼的直哭,但媒体一句江斯年的事。
江曼被他凶的时候很委屈,上车后又明白,想通,他大抵是误会了。
今天这事,江曼不跟他说什么,陆存遇如何处理心里自是有数。陆存遇始终记得江斯年是江曼的哥,一起长大,恋爱过多年,这些不用江曼强调,不用任何人说,他在认识江曼不久后全调查到了,从那一刻起,他记住了,如何眼红如何吃醋不能卑鄙对待这人。
譬如今天,在面对江斯年时他不用人提醒这是谁,他深知这是谁。
换做是法律不制裁杀人者的虚构时代,他也许还是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江斯年,江曼让他杀,他也不会杀,面对的不是江曼的态度,要的不是江曼的态度,而是面对的自己内心的态度,真的把他当成了大舅子,一个难搞的大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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