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晚还不睡?”
关祺只要有思路,是无论如何也得兴尽而止,这一晚上连写带画的,就连众人总结白天的排练情况都不听了,满脑子就是要把自己的想法儿输出出来。
“我这开头儿马上就弄完,你们愿意睡就睡,要是不睡其实可以看看,我用不了多一会儿就能完事儿!”
众所周知,关祺的一会儿,一般少说得半个小时。往多了说,那就是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关祺不弄到两三点,这都算不上是‘一会儿’!
夜色渐深,屋子里的暖气烧的很热,弄得关祺一整天都觉得鼻子干干的,也闷热的要命。白天把窗户打开了,关祺也就忘了关。
现在小风儿一吹,直接就奔着关祺的关节儿里边儿钻。
“嘶!”原本就在高负荷下劳损正酸疼着的关节儿,这下儿给关祺叫起劲来了,“怎么这么冷呢?”
环顾四周,关祺看到了没关的窗户,站起身来,踱步到窗边儿——窗外的月亮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吸引人过。
云从月前划过,很有脾气的毫不驻留。一层清清凉凉顺着月的照耀被染成一束探照灯一样的光芒,似乎是在指引着什么……
“哎!这样儿改一下儿就好了哎!”关祺原本也是借着疲惫,给自己找一个休息片刻的借口。毕竟自己做出来了整个儿动画开始之后的片段,开始的开始,却依旧是一片空白。
“这样儿不就解决了么,就像是舞台,‘主角不知道被放在这里多久了,只是一束灯光打下来的时候儿,主角儿就知道一切要开始了。’
【关起门儿来说:又或者你们也可以把我的意思理解成,‘角色’本身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是一切都像是有一个幕后的推手一样,推着这些内容的前进,推着它去探索前面的路】
【关起门儿来说:就像是在看我们舞台剧和动漫的观众一样,大家就这样儿被推着走,被剧情和人物推动着,看到了漆器在历史中的演变,看到了那些与漆器髹饰紧密相连的故事】
凌晨四点有余,关祺终于把自己长达十几秒的开头儿,和一段儿后续内容的文字描述给每个人发了一份儿过去。
“哈……好困啊!”
困归困,其实关祺还是希望现在还能有个人醒着,陪自己讨论一下目前这个版本的可行性。握着手机辗转反侧,窗外的月亮就再一次吸引了关祺的注意。
月亮底下撒着的,并不是光,而是关祺期盼了许久的雪,飘飘荡荡的,就这样儿在院子里薄薄铺了一层,满满当当的银白,让人不忍心踏破一点儿。
又过了许久,眼看着快要六点,关祺半睡半醒之间,见院子里的地上,似乎是有几处若隐若现的爪子印儿。隔的太远,甚至分不清楚是猫的,还是鸟的?
再一觉醒来的时候儿,已经倒了中午,关祺瞥见窗外景致的刹那,翻身就寻找起手机来。
【关起门儿来说:完了,完了,我给你们发的那个你们看了么?】
挨个儿私发的,关祺却在这个时候儿来了句你们,但凡是换到了别的事情上,定然要让人觉得群发起来,甚是不尊重人。
【漆笙:怎么了?您老先生不会没保存吧?这种事儿您都多少回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漆笙:难不成您老先生还需要谁给你天天盯着保存不成?还是给您雇个保姆,专门儿就是给你点保存的,一分钟一次,少一次都扣钱?】
【关起门儿来说:哎呀,不是不是,我早就长记性了!】
“你是又有新想法了么?”
冉宁的声音从隔壁传过来,还在微信上打算回复过去的关祺有些尴尬:“是,我现在又有个想法儿!”
“就是我一开始的时候儿,不知道单纯做了一个打光么?就很舞台……”
“嗯。”
“然后我现在突然就在想,如果我给他弄一个半舞台不舞台的感觉呢?”关祺一边儿说,一边儿走到门外来,“就是说一开始‘主角儿’是被大雪掩埋的,然后站起身来,抖掉身上的雪。”
“然后自己开始被追光追着跑,然后继续接上我之前设计那一段儿,就是拉着老奶奶刺绣的那个线,开始穿梭到过去……”
“嗯……”林沐鸢显然是从关祺这破有些片段化的描述中,提取到了有用的内容,“你看如果这样呢?”
“把雪就直接设计成一团丝?”
“哦!你的意思是老奶奶还没来得及染色的一团丝!”
再熟悉,林沐鸢还是会被关祺这突如其来的‘灵感爆发’吓到,咬了咬下嘴唇,细声解释:“其实我没想到这里……”
“不,我觉得挺好的,你提醒到我了!”
“完全可以哎!就是一团还没有染的蚕丝,因为不会知道你们注意没,现在很多那个蚕丝,我之前想要做什么来的,买回来那个蚕丝就韧性等等方面,我觉得很不舒服,所以我觉得这个原料对于绣之类的应该也很重要……”
“在说了我们是最早的养蚕缫丝的国家,嫘祖就是以为伟大的女性形象,这种描绘女性形象的内容,我们就算是放到国际上,也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能够有更多人员已接收,继续看下去这个故事!”
关祺的思维过于跳跃,前一句还是剧情,后一句就到了受众。只是五个人全都是全身心的扑在这上面,关祺就算是说的再‘抽象’,大家也能够理解一二。
“你现在别光说,你画这个丝线可比雪麻烦的多吧?”
“啊……冉宁你怎么总拆我台?我这不是……”
“哪儿是人家冉宁拆你台?你先做出来再说吧!”龚玉笙怎么可能不知道关祺的毛病?说的好的就做不好,做的好的有时候又说不清楚,只有外力逼迫下,才能不嫌麻烦的把设想真正变成现实。
窗外的雪,比月还要吸引人,关祺半天也没有下笔,盯着电脑,画一笔,删一笔,画三笔,删五笔,蹉跎着岁月。
“你出去玩么?”姜诗锦作为南方姑娘,雪对她的吸引力比对关祺的吸引力更大,“刚才他三个就说你肯定心不在焉,让我提醒你出去带上手套,不要着凉感冒了……”
故事里的人物还没被‘雪’埋上,关祺倒是被早就埋伏好的龚玉笙,带头儿扣了一帽子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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