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冰雪逐渐弥漫了他们的视线。
不知什么时候,花园里的那些路灯开始闪烁,变得不太安分。
那忽明忽暗的光线,似乎是在这样冰冷的气氛下苟延残喘的存在着,却随时都会熄灭,留下最原始的黑暗,与严寒。。
“您是说......我是凶手?”
轮椅上的人冷笑着,摇了摇头,笑道————
“南宫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杀人凶手不是已经抓住了吗?今天的事情甚至都还在彻查呢。为什么您会说我是杀人凶手?”
南宫紫宏没有立刻回答对方,而是先冷冷地观察着他,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那厚重的轮椅,看着他膝盖上的厚毛毯。
“呵呵,也许您是累了吧?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请恕我先行离开了。现在父亲去世,大哥也被抓了起来,我肩上的担子..真的很大。”
说完,轮椅便开始在雪地上转动,摩擦出吱吱的声音。
“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做任何一件事情,就算是细枝末叶的小事,也都是带着目的的。”
在轮椅缓慢的转了一个圈之后,南宫紫宏终于开口,那戏耍世间一般戏谑的口吻里,分明是盈满了对这个人的不屑。
“对于林迪亚来说,只要杀掉了林建国,那么他就可以完整的成为林公馆的唯一掌权者。按照这样的思维看起来,他确实是最大的赢家,也的确是最后可能犯下这件事情的人。”
“哼哼。”
轮椅上的人背着身子笑了笑,随后转过头回应道:“对啊,正因如此他才残忍的杀害了他的父亲,我的父亲。无论是作案动机,还是早上我那大侄子的推论,他的理由还真的是挺充分呢,呵呵呵呵......”
“但是......”
在轮椅上的人还在畅快的笑的时候,南宫紫宏却是轻轻的将伸出胳膊靠在林尘幕的身上,随后慢慢的闭上眼睛。
“从现在的结果来看,林迪亚不仅没有成为我们所设想,或者他曾经渴望的最终赢家,反而还被抓进了监狱。而且因为恶意诬陷苏家的大小姐,估计这辈子也出不来了。”
“所以,当证据确凿的被你的这位大侄子说出来之后,我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如果说这场杀人案件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帮助林迪亚成为公馆的掌权者,而是为了将他陷害成杀人凶手的陷阱的话......”
“只要这个计划成功,这场闹剧,这一回合的游戏,走到最后会盆满钵满的真正大赢家,不就是你吗?”
南宫紫宏睁开眼睛,和林尘幕那双灰蒙蒙的眼睛一起,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你说,我的这个猜想能不能成立呢?现任的林公馆的法定继承人,林陌,林先生。”
北风从大山深处咆哮而来,卷走此方世界那伤人的风雪,露出了在灯光下,林陌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容。而灌木丛后的苏子曦也是只敢拨开一点植被,紧张而惊讶的缩着身子,连呼吸也极为克制的压抑着。
林陌的脸色稍微的有些一些变化,变得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他就拉起毯子盖在自己的肩上,露出一个自信且无奈的笑容。
“我说啊,南宫先生。尽管你是总统之子但是也不可以随意的诬陷别人啊。要知道,现在林公馆一夜之间就遭受了前所未有过的巨变,我们这个家可真的再也没办法承担这些事情了,哪怕是任何一点的流言蜚语。”
虽然他是这样说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南宫紫宏压根就不在乎什么道德情感,他的表情依然是玩世不恭的冷笑,看着面前这位异常冷静的林公馆继承者,说道:
“是不是我恶意扣在你们头上的流言蜚语,你自己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在你的大侄子宣布说林迪亚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的时候,我突然就换一个思路,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的话,那这个案子的性质和结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猜,你的作案过程应该是这样安排的;首先,你先杀死了自己的父亲,然后再亲自伪装现场的种种细节,用左手喝茶,装扮成一个女性从房间里离开,先把杀人凶手是女性的第一印象传达给所有人。”
“接下来,因为你的父亲死亡了,你自然就会充当侦探的角色,然后注意发现那些你布置的证据。但是在侦查过程中,或者说你刚准备开始着手调查,却突然发现你可爱的大侄子也已经自发的按照你所布置的线索寻找着证据,所以你就直接干脆的不管了,安安心心的和两位国务卿先生开始了会议,让大侄子一步一步的将所有的证据都推在林迪亚的身上。”
一直站在南宫紫宏身边的林尘幕一直听着,却在这里突然脸一红,似乎是害羞,不过也像是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不远处的苏子曦虽然对昨晚的事情知之甚少,但是早上林尘幕那一连串的攻势之下也粗略了理解了事情的走向。
此刻,她也眯着眼睛,开始顺着南宫紫宏的思路去一步一步地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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