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琦冲进厕所,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挤进了隔间,猛地关上了门。
好难受,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明明每一个日夜都在想他,念他,恨他。
可是为什么当他真的出现的时候,自己会是这样的害怕。
肖慕清……
他回来了。
不是假的,不是做梦。
他是真的回来了。
就那样站在她面前,那样看着她,用她从未见过的眼神。
戚琦缩在隔间的角落里,终于是没忍住,捂着脸,哭出了声。
男人靠在卫生间侧廊的墙上,猛地吸了一口烟。
小姑娘剪了头发,还染了颜色。
发尾,好像还带着几根蓝。
她以前一直都是一头乌黑的卷发。
这会儿也不卷了。
看绑在后脑的长度,大概也就到肩膀吧。
怎么,剪了那么短啊。
怎么,瘦了那么多啊。
一张脸本来就不大,刚刚那么看过去,更瘦了。
还有那双腿,莹白纤瘦,踩着高跟鞋。
不怕扭脚吗。
以前不是最讨厌穿高跟鞋吗。
那双腿,在从前的多少个日夜里,紧紧的勾着他的腰,娇声的唤着他的名字。
越想越烦。
肖慕清把那根烟捻灭,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等到卫生间里的人都走光了,也未见他的小姑娘走出来。
男人直起身子,大步走进女卫生间,抬腿,猛地合上了门。
这会儿戚琦平复好情绪,从手包里翻出纸巾和镜子,擦干脸上的泪痕,补好妆,确定看不出什么痕迹,才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来。
哪知道刚刚抬起头,就对上男人如火一般的眸子。
戚琦站在原地,愣怔了足足几秒钟。
这不是女厕吗……
肖慕清抬眸望着她,眼底泛着一片潮湿。
戚琦长舒一口气,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走到洗手台边上,慢悠悠的洗着手,没说一句话。
空气里,带着一丝丝的窒息感。
他透过镜子看着她的头顶,声音很嘶哑,“琦琦……”
戚琦没应,洗好手,关掉水龙头,抽出纸巾擦着手。
从前,他一这么叫她,她就软了骨骼,乖乖的跟着他走。
心甘情愿,不问结局。
可现在,她发现人生是不能不问结局的。
至少在她这儿,不行。
戚琦擦干净手,把纸巾丢进垃圾桶,拿过手包准备走。
下一秒,男人扯过她的手,把她压在了洗手台边上,“琦琦,你不认识我了吗?”
他的气息太过于熟悉,他的语气太过于委屈,那股清冷的雪松味道包裹着她,惹得她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雾气,又凝在了眼眸上。
女人伸长了脖颈,长舒一口气,声音很轻,“肖总,麻烦您放开我。”
她说完便拧了拧手腕,想从他怀里挣出来。
肖慕清顺势勾紧了怀里的女人,下巴搁在她的脖颈上,像是吸氧似的,温柔的蹭着,“我不放。”
“琦琦,我很想你。”
那一刻,戚琦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城池,轰然塌陷了一角。
不行。
不可以。
她不能再为了他心软,不能再让自己万劫不复。
那样的过去,只要经历了一次,便不能,也没有勇气去经历第二次。
戚琦定了定神,一双细嫩的手臂去推身上的男人,“肖总,男女有别,请你克制一下。”
肖慕清闻言愣了一下。
这种语气,这种表情。
他和她在一起四年,从未见过。
男人抬起头,湿漉漉的眸子看着她,神情很是落寞。
“琦琦,我……”
他话还没说完,戚琦便推开他,抚了抚脖颈,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卫生间。
一颗心,被她踩的七零八碎。
再回到酒会上的时候,黄生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余开霁和宫靖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戚琦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又从侍应手里拿过一杯酒,走上前去。
“余总。”
余开霁见她回来,脸上的神情也看不出什么不同,这才放下心来。
他抬手拍了拍戚琦的肩,示意宫靖,“宫总,这是我公司的翻译,小戚。”
戚琦冲着宫靖点了点头。
宫靖没应,视线注意到身后走过来的男人。
握着那杯酒,他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道,“我刚才听黄总说,博弈今年的资金情况不太乐观?”
余开霁扬了扬眉梢。
按理来说,这些话都是在酒桌上谈的,可偏偏宫靖选在这么一个不恰当的时机问了出来,惹得他心不禁沉了一下。
戚琦见余开霁一直没开口讲话,抬手勾了勾耳边的碎发,声音很轻,“做生意嘛,总是起起伏伏的,任谁也不能一直站在山顶上,不过熬过去了就好,这几年,市场都不太好做,宫总您说是吧?”
说话间肖慕清已经迈着长腿走到了三人面前,抬起细白修长的五指,懒散的扯开了扣子。
戚琦余光注意到他的动作,却未曾吭声。
宫靖眯了眯眼,拿过一杯酒递给肖慕清,随后微微开口道,“嗯,确实如此,晟中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那时候我们四个人,也不太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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