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车夫在外面忐忑等着,眼见着都过去一个时辰了,还不见姑娘出来,他咬着牙走进了瑞草魁。
在大堂扫了一眼,不见姑娘的身影,他只能叫来跑堂的打听。
掌柜听见他描述的样子,就想到王安妤。遣人去楼上叫,他去稳着车夫。
看见王安妤完好无损地出来,车夫几乎热泪盈眶。
姑娘进去这么久,他险些以为被茶楼给拐走了。
那他到时候怎么跟老爷交代。
“久等了。”王安妤将手中的点心递给他,“回去给家里人也尝尝。”
车夫看点心的包装就知道不便宜,背着手没敢收。
“拿着吧。”
见她表情坚决,车夫只能收了,小心在手里拎着。
王安妤这才满意,慢悠悠往马车上走,状似无意地叹道:“没想到瑞草魁茶水这么贵。我卖铺子的钱,也就够来十几回!”
卖铺子?
姑娘将铺子卖了?为什么呀?
那可是朱雀街的铺子,说卖就卖了。听她的意思,还没卖多少钱。
哎呦,我的姑娘哎,您可真够虎的。
这件事没过多久就到了王峥耳中。
他也不信王安妤就这么将铺子卖了,先叫无为去打听了一番。
“四姑娘确实是将铺子卖了。因着要保住韩铁柱掌柜的位置,要价很低。”
王峥总觉她不像是这般草率的性子,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又不得不信。
“罢了,你去问问,看那家有意要转手铺子吗?”
等买回来先经营着,日后添到她嫁妆中去。
朱雀街的铺子,她都开不下去,想来是没有半点经商的天分了。
无为去了。很快就又回来。
“那人态度坚决的很。说他东西都备好了,只等到日子就开张。小人去敲了,胡铁柱确实还是铺子的掌柜。”
“那便算了。”
翻几倍的价格再买回来也不合算。
王安妤回了府,坐在窗前回想今日见到先生的种种,面上忍不住浮起笑意。
“姑娘,您在吗?”
素芝进了院子,瞧着屋里等都没点,想起那日看到的影子,声音都带着颤抖。
王安妤点了灯,将她叫了进来。
“怎么今日来了?”
“奴婢有事拿不定注意,找您问问。”
明日王清柏请的长假就到日子了。他想带素芝去书院,在附近租个房子一起住。
可素芝又不像放下才收拢到手中的人心。
等她真跟王清柏离开,白氏肯定会再安排人进院子。
“我先前就同你说过,你该想清楚要得是什么。”
素芝听得讪然。
她最初是一心喜欢公子,在栖寒院这些日子被侍女丫鬟捧着,她又喜欢极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王安妤早知她爱慕虚荣的性子,也不意外她会生出别的心思。
“你若看重的是府中的地位,留下也行。但你要知道,只捏着院子里那几个丫鬟的忠心没用。等公子跟你疏远了,再娶了正妻,这些人不一定还会跟着你。”
“是是,奴婢明白了。”
王安妤声音不大,对素芝而言,却是当头棒喝。
她最近确实疏于照顾公子,生了嫌隙了。
离开时,素芝忍不住开口:“姑娘,您真的没有要奴婢做的么?”
“还是那句话,照顾好公子。”
她想做的事,素芝还没那个本事帮忙。
“您……”真的不怨吗?
只要王安妤愿意,她也许会帮着毁了大少爷,彻底让白氏没了依靠。
王安妤没有追问她的未尽之意。
她从来不是心胸宽广之人,之所以不动王清柏是为以后着想,王峥老去后,西府需要能支撑起门面的人。
而且,她并没有放过这个挑拨白氏母子关系的机会。
设想一边是压抑逼迫,满口为你好却干涉你所有决定的母亲,一边是善解人意,温柔恭顺满心牵挂你的枕边人,而你的母亲还不断挑剔着她,长此以往你的心会偏向谁?
若是素芝聪明,能再吹吹风,母子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差。
白氏以后能依仗的说白了还是她的一双子女。
但王清芸自私,若真出了事,跑最快的就是她。
王清柏又跟白氏离了心。
白氏孤家寡人,又能成什么气候?
素芝回去后,终于定下决心要跟王清柏一起去书院。
白氏极力反对,终是抵不过王清柏一意孤行。
天才亮,两人就坐上马车离开了。
白氏到嘴边的叮嘱,被他冷漠的丢在身后。
“兄长越发不像样子了。他这样,如何撑起西府的门楣,如何比得过大哥哥。”
白氏听着王清芸的话,又是怨毒素芝妖颜祸水,又是气愤王清柏的不成器。
等回了方,王清芸又叫来涟漪询问刘权事情办得如何了。
“姑娘,刘权一早来的消息,靖王下午要去瑞草魁。”
瑞草魁?这是何地?
涟漪解释道:“长安街上新开的茶楼,生意做得不错,是京城贵女公子们心得聚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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