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眼瞧着宴会都要结束了,皇后还没有回来。
德妃不知怎么,心中总觉得隐隐不安。
“德妃,谁准你妄议皇后的?你心中还有尊卑贵贱吗?”
兴正帝的声音不大,却让她从脊背生出一股寒意。
“嫔妾不敢。”
她忙要起身下跪请罪,就听太后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皇儿这皇帝是越发有威严了。本宫才回宫,你这是要在百官面前打本宫的脸?”
“德妃言行不端,朕依理惩处怎会牵连到母后。”
盯着太后和兴正帝的眼神,德妃恨不得立时就将嘴缝上。
她自知身份尴尬,入宫也只是太后为了巩固秦家在朝中的地位。秦家盼着她能生下皇子,可圣上却厌恶她极深,若非太后压着,连见也不愿见她一面。
现在母子二人因她起了争端,可她哪边都不敢作对,只能将头一低再低。
“德妃为本宫操持宫宴,辛苦劳累,不过是口舌之失,皇帝又何必锱铢必较。”
“她操持宫宴有功,并不是妄议皇后的理由。”
母子二人转变的气场,引起台下百官的注意。
一时间又是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圣上,”汝阳这时站了起来,“臣女听闻南台班子排了新戏,不知可否借着太后娘娘的光,听个新鲜。”
兴正帝明白,汝阳此时站起来,给双方一个台阶是再恰当不过的决定。她向来聪慧,识大体。
可听着她语气中的恭顺与疏离,心情又难免低落。
“你既开口,岂有不允之理。”
收获百官感激目光的汝阳,饮尽杯中的花酿,吞下满腔的苦涩。
南台班子唱的好不好听,没人有精力去评论了。
这样一波三折的宫宴,实在让人憔悴。
皇后来时,正好赶上戏曲收尾。
“臣妾身子不爽,离开久了些,请皇上,太后降罪。”
太后眼神冰冷的看着她,语带轻嘲:“谁敢怪罪你,还得看看皇帝同不同意呢?”
在后殿忙碌了半晌,皇后精神并不好,闻言也只沉默应下。
兴正帝看出她眉目间的愁绪,抬了抬手:“时辰不早了,众爱卿今日辛苦,都早些回去歇着吧。”
“臣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众人速度却不慢。行过叩拜大礼,等主位上的三人离开,便如潮水般退去。
王峥自发觉王安妤离开后迟迟未归,心中的担忧就没搁下。出了大殿,他快步追上兄长,正要询问时,就见兴正帝身边的内侍总管出现,将他们叫住。
“二位大人,圣上有些朝政与你们商议,还请移步。”
揣着满腔的疑惑,兄弟二人被带着离开。
看见这一幕的人,又对王家受重用的羡慕,也有对他们这般辛苦的同情。
被带到桃花坞时,王峥看着被严严实实围住的宫殿,心中一个咯噔。
等进去时,王家的人都齐了。
兴正帝才被皇后叫住,也是一头雾水。
“诗娆,到底发生了何事?”
皇后轻叹一声:“还是叫王二姑娘说吧!”
王淑宁第一回离圣上皇后这样近,她有些胆怯,得了顾氏眼神的鼓励,才上前一步行礼。
等她今日之事,按照母亲叮嘱,隐去德妃的部分。待她讲述完,殿中众人神色各异。
兴正帝眼中是压不住的愤怒。
“好一个禁卫军,居然敢如此胆大包天。将黄耀带来,朕倒是要好好问问,他这首领是如何当的。”
内侍总管得了令,忙叫人去带黄耀。
“不知小女如今情况如何?”
王峥顾不得伪装,听着王淑宁讲述时的凶险,实在无法想象王安妤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皇后紧蹙着眉,微微摇头。
“情况并不乐观。”
太医院的几位太医,此时都被请了过来,就在后殿为王安妤诊治。但当时情况她亲眼所见,一个娇弱的姑娘,流了那么多血,伤口又在险要之处,只怕是凶多吉少。
王淑宁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若不是为了救她们,四妹妹又怎会……
“王爱卿,令嫒吉人自有天相,朕相信她必能度过此次难关。”兴正帝也没料到平静宫宴后,暗藏着杀机。
王四姑娘当时到底看到了何事,才会被禁卫军纠缠不休的追杀。
或许……
他的视线扫了眼跪在地上垂泪的王淑宁。
罢了,希望王四姑娘能平安醒来,届时自会真相大白。
黄耀被带来时,心中已有了猜测。
皇后调动宫中人手围住桃花坞的事情,自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线。只是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跟禁卫军又有什么关系,他自是猜不出来。
等兴正帝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一番,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他苦心经营十几年,才走到今天的位置,这下全完了。
“愣着做甚,还不快去查?若不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你这禁军统领的脑袋也别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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