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作甚这样看着我?”
佩兰送走东府三人,回到院子就迎上王安妤带着惊奇的打量视线。
“我倒不知,我们温柔和善的佩兰也有这样牙尖嘴利的一面。竟将当朝的三品大员堵得哑口无言。”
佩兰被她打趣得羞红了脸。
“姑娘,您再这样……奴婢,奴婢就不理您了。”
轻飘飘的语气没有半分威胁。
“好姐姐,你快些别说了,没得让姑娘抓着把柄,日后笑话你可更肆无忌惮了。”一旁的佩珠,说着劝告的话,语气中也满是笑意
“瞧瞧,可见每日陪着我读书,还是有用的,”王安妤将矛头对准佩珠,“佩珠都会说成语了。”
佩珠对此引以为豪。
她撑着腰,扬着下巴,骄傲的模样活像院子里的大公鸡。
“俺娘说了,俺现在可是家里最有学识的人。还叫俺弟也跟着俺读书识字,日后当大官呢。”
“那你可要跟着姑娘好好学。”
佩珠一手捂着发烫的脸,一边接茬。
她觉得姑娘是她见过最聪明,也最有情谊的人。
跟哥哥上京之前,她就听姑奶奶时常提起姑娘。
只是姑奶奶回乡时,姑娘还小,那点记忆,就被翻出来反复说。
她本以为,王家会跟外面百姓的传言一样,是积善之家。可她真到了姑娘身边,才明白什么是金玉其表。
大老爷能为了二姑娘卑躬屈膝,却丝毫不念姑娘是他的晚辈受不受得了那一礼。也丝毫不提,为姑娘报仇的事情。
这种折寿的感激,倒不如不要。
主仆三人一番说笑,王安妤看她们心情好了起来,才重新躺回去。
这番交谈,极为耗费心神。
她闭上眼睛养神,很快就睡了过去。
王清芸关注着清扬小筑的情况。听说王氏兄弟跟顾氏母子进了院子,她心里就开始紧张。
她这几日反复回想在宫中的安排,没有任何会被旁人查到的蛛丝马迹留存。
即便王安妤说出此事是她指使,没有证据,父亲他们也不会完全相信。
心中有了把握,她还是让人盯着清扬小筑那边。
得知王峥独自离开,而且面色十分难看,她心中千般思绪。却不敢派人去前院书房打听。
父女多年,她清楚父亲看似对她宠爱,但都是在不触及他底线的情况下。
这边她还在思索王安妤到底说了什么,让向来内敛的父亲都露了情绪,绿意就带来了新消息。
“你说,大伯神色也不好看?”
绿意点头。听牛婆子的描述,大老爷只是神色不爽,大夫人直接是甩袖离开。
王清芸想不明白了。
按着王安妤救了王淑宁的恩情,大伯一家怎么说,也要给她几分薄面,怎么就闹到甩袖拂面地离开了呢?
她等了两日,也没有等到王峥的责问。
虽然这几日心情明显不悦,却从未因此迁怒旁人。对着白氏跟她,也一如既往的温和。
也因此,让她有了几分底气试探一番。
“父亲,我这几日去清扬小筑,总是见不着四妹妹,她身体可好些了?”
不待王峥开口,白氏就先嚷起来。
“你又去看小……她了?你作甚热脸去贴人冷屁股。”
王清芸无奈:“她毕竟是我妹妹,又经历那样惊险的事,我又怎能不担心。我看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先前不还让桂嬷嬷送了养身药材过去?”
白氏心说,送药材不也是你自作主张干的事情么。
但她到底还存着几分精明,知道王峥大约是不喜欢她们太过刻薄,便就此打住。
这时,王峥才有了开口的机会。
“我瞧着没甚大碍,你也不必去看她。”说着还冷哼一声,“那伶牙俐齿,颠倒黑白的模样,哪里像是个病人。”
王清芸仔细观察王峥的神色,看不出异样。
到这时,她才完全放下心来。
或许,正是王安妤告状,才惹怒了他。以父亲的性子,也心存过怀疑。最后查证跟她无关,才会说出“颠倒黑白”这种话。
“爹爹不必生气,”她温柔一笑,“妹妹受了那般大的惊吓,一时不清醒也是有的。我做姐姐的,怎么能跟她计较。”
王峥端起她递来的茶,虽未说话,但显然也是认同了的。
晚膳后,王峥去了前院书房。
王清芸对着白氏长叹一声:“母亲,您日后还是少说些话吧!”
“我又怎么了?”
王清芸看她一无所觉的样子,干脆放弃了跟她解释的想法。
“总之,我跟爹爹谈话时,您就尽量少插嘴。实在憋不住,只需应和我的话即可!”
白氏不情不愿的应下。
旁人都是母亲教导女儿,到她身上就掉了个儿。
“我明日约了玉顺去瑞草魁饮茶,靖王或许也会去。”
听她这话,白氏顿时就忘了先前的不快。
“你跟靖王现下如何了?”
“你不必担心,女儿定能如愿以偿。”
白氏便不问她的计划,趁着时辰尚早,唤来孙嬷嬷拿了账单,开始盘算要给王清芸准备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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