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爹爹,女儿知道,爹爹最疼我了。”
所谋之事达成,王清芸神清气爽,对着王峥一副女儿家娇俏模样,一连给他夹了数道爱吃的菜。
直到王峥离开,白氏才放心笑了起来。
她握着王清芸的手不住摩挲,一叠声的“好女儿”“好宝贝”。
王清芸由她拉着,面上也是笑意盈盈。
“女儿说过,让您尽管放心,我心中有数。您瞧,这不就成了。”
白氏没有提这段日子的担忧,只赞她筹谋远虑,胸有乾坤。
“这就好,这就好,只等靖王派人上门纳彩了。”
王清芸也点头,只是心中却隐隐有几分不安。
事情,未免太顺利了些。
瑞草魁,年鹤延坐在雅间喝茶。若是有心人仔细辨认,盛京新开的几家有名铺子的掌柜都在他对面坐着了。
争鸣堂是如今盛京最大的书肆,除了卖书,还有许多受人追捧的画作售卖。
神仙醉的酒只一杯就让人通体舒畅,如梦如幻。
更不提拥有各种珍惜香料的花间辞,通行十几州府的德义兴钱庄。
钟掌柜亦在其中。
“姑娘之智,可见一斑。”
其余众人对未曾谋面的少东家也很是好奇,听钟掌柜详细讲述了她如何顺水推舟,借范鸣之力成靖王与王清芸之事的经过后,也纷纷点头。
“小人有一事不明,还请主子解惑。”
神仙醉的郑掌柜个头瘦小,尖嘴猴腮的模样实在让人生不出好感。尤其是他眼中闪着的精光,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年鹤延心中想着别的事,闻言漫不经心抬了抬眸,姿态慵懒。
“说来听听。”
“少主人既与王家三姑娘不合,又为何要将她与靖王凑在一起?这不是……”
他想说这不是蠢么?
对上年鹤延清冷的眸色又咽了下去。
然而不仅他,旁的几人也是一脸认同。
靖王再如何也是个王爷,等王家三姑娘成了王妃,届时姑娘想再对付她不就更难了吗?
年鹤延把玩着精致小巧的茶杯。
在日光下,那白瓷茶杯透出淡淡玉色,衬的茶色更为澄澈。
“你们也不明白?”
见他们纷纷点头,年鹤延莞尔一笑。
“我也不知,不如等她来了,为各位解惑?”
这……
几人面面相觑。
看主子的意思,少主是另有谋划。
可以他们私下的了解,少主实在算不得聪明人。
不论是从她利用表哥诋毁王清芸名声之事,还是从她保不住甘嬷嬷来看,都不像个有谋划的。
尤其他们还查到,她在宫宴上惹了事端,险些丢了性命。
但若让他们直接问少主,怕是不妥。
“主子。”
花间辞的掌柜轻舞是其中唯一的女子。她语带祈求,轻声细语的说道:“您就好心帮我们解释解释。若我等真这样问了,让少主多心可如何是好?”
王安妤推门进来时,就见一美貌妖娆的女子,吐气如兰,仰头依恋的看着先生。如嗔如怨,媚眼如丝。
她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明的酸涩,还带着微微怒火。
“先生。”
语气都带了怒。
她察觉后忙低了头。
即便如此,也足够年鹤延看清。
他低叹一声,最担心的事情到底是成真了。
“姑娘。”
钟掌柜先站了起来,旁的几人也忙起身,随着他一起唤了声“姑娘”。
见王安妤没有反应,年鹤延屈指敲了敲桌面,道:“愣着作甚。”
“先生。”王安妤听着入耳的空虚沙哑之声,缓了口气才复开口,“先生。诸位掌柜好。”
“过来坐吧!”
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王安妤迈着僵硬的步子在对面坐下。
她稍稍定神,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
“路上正巧遇到靖王纳彩的队伍,这才来迟,请先生恕罪。”
年鹤延看她眼神飘忽,执起茶壶倒了杯给她推过去。
“本就未曾定下时辰,又何谈来迟。”
王安妤捧着小小茶杯抿了口,冰冷的身子这才慢慢回温。
“让先生久等,本就是弟子的错。”
他们师徒寒暄间,几位掌柜也没闲着,用隐晦又严苛的目光打量她的一言一行,又彼此间传递眼神。
初看,至少行事恭敬,举止得宜。
“伤可好了。”
年鹤延看她依旧泛白的唇色,眉头微蹙。
若是按照他定了药膳日日食用,再辅以参茶补汤,一个月养回气色不成问题,怎么瞧着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药膳可按时用了?”
王安妤听他问起伤口,不自觉抬手往肩上按了按。疼痛感已经很细微了,比起此时胸中的酸胀不值一提。
“按时用着。已经见好了,劳先生挂念。”
外人只觉她尊师守礼,年鹤延却不悦她这份客套疏离。
但到底心有担忧,没有说破。
“观你气血犹有不足,再喝上半个月吧!”
王安妤自然无有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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