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芸跟靖王的亲事最终定在了明年六月。
太后虽不情愿,还是依着靖王的意思下了懿旨。
小年夜前夕,靖王府行纳征之礼。
康王妃带着六十四抬聘礼登门时,白氏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依礼,亲王成婚的聘礼最多不过六十四抬。
但这其中又有奥秘。
只看靖王府送来的单子,就知道是用了心的。每抬都压得结结实实,没有半分掺假。
外面热闹非凡,王安妤的小院也能听到吹打声。
“姑娘,”佩珠兜着一堆糖瓜兴冲冲的进来,“前院撒瓜果,您瞧奴婢抢了许多。”
佩兰被气笑。
也就她能这样一心记挂着吃食。
王安妤面前摆着好几本账册。
自从先前见过那几位掌柜,先生就让他们将账本一并送了过来。加上她自个人的,她如今要管着六个铺子,且其中五家还是日进斗金。
韩铁柱将铺子经营的不错,又捏着不少的新方子,每日进项也不少,但跟先生名下的比起来,就是天壤之别。
轻舞有回见着王安妤用的胭脂,问了来处,找韩铁柱定了一批放在铺子里卖,让王安妤生出了旁的想法。
只是她实在分身乏术,只能将想法告知韩铁柱让他慢慢琢磨了。
“你自个儿吃吧。”
她避开佩珠递来的糖瓜。她上个月来了月信,疼的受不了还请了大夫。
大夫的意思是她体寒内虚,要养着,吃食也得注意。
算算日子又快到了,她这两日连茶都不喝了。
府上有喜事,后厨送了晚饭过来。
自从院里设了小厨房,后厨就再未送过熟食,这倒是头回。
王安妤看到一堆大鱼大肉只觉得腻,便没入口,分给了院子里的两个粗实婆子。
夜里就出了事情。
一个婆子腹痛不止,还出了血。
请大夫看过后,王安妤又是庆幸又是后怕。
绝子药。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若不是那婆子正好在月信里,只怕是误食了也不会察觉。
她没有声张,只让佩珠去暗地里问了问。
送往清扬小筑的与别处的出自一锅,只能是路上动手脚了。
许是没料到会被这么轻易察觉,王清芸做的并不巧妙,她稍一查就知道了真相。
她没有隐瞒,让佩兰报给了无为。
但这个关头,王峥也不会把王清芸如何。
“既然你上赶着找不痛快,我又怎能不成全你。”
王清芸对王安妤院子发生的事情算得上有恃无恐。
她明年六月就要入靖王府,对王安妤下手的机会就更少了。
不论成不成,她都不会有损失。
从绿意那里得知王安妤来了月信,被疼晕请了大夫,她就生出了这个计划。
这药是白氏给的,等王府将来有了侧妃妾室后拿捏她们用。
平日查不出异样,若是到月信时则会加倍疼痛,严重些半条命都能去了。
只可惜,又让王安妤躲过了。
一再见识女主逆天的气韵,让她更想取而代之。
王峥为此发了火,却也只禁足她一月,连名头都是为了准备嫁衣。
感受到靖王妃这个身份带了的好处,她只会更用力的抓住,即便这根往上爬的绳子上布满了荆棘。
王安妤说这话时,王清许跟陈俊诚只顾着眼前的点心。
自从上回她在东府露了一手之后,为了让她下厨,各种借口层出不穷。就连老夫人都不惜以装病来骗取一碗鲈鱼肉丸汤。
“这梅花糕比上回的枣泥糕要好吃。”
末了,陈俊诚长叹一声:“可惜时节不对,许多食材都寻不到。”
等明年春日,他又该回西南了,实在遗憾!
“她对你的针对,好似没有来由。”
王清许终于记起了正事。
他始终想不明白的是,三妹妹既是嫡出又有二叔偏宠,却无端对付一个对她没有丝毫威胁的庶女的缘由。
“她大概觉得,世间的一切,只要是她的所有物,旁人连染指一下都是死罪。”
就像她并不喜欢沈骁,却依旧仇恨与沈骁结婚的冯芊英。
就像对她毫无威胁的王安妤,只要占着王家庶女的身份就该死。
对付自家人,到底心里不舒服。
王清许换了话题。
“不知京中那些贵人们知道靖王有四房外室,三个庶子,还会不会将他看做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
“只要百姓对他往日完美品行生出质疑,往后他想再借着好名声做些事情,百姓也不会再轻易相信了。”
“如此就好。”
封印前的最后一次早朝,太常寺的官员上奏要圣上选妃充盈后宫,原因是圣上登基十年只有长公主一个孩子,会导致国祚不稳。
圣上自然拒绝,距离他上回选妃也才过去三年。
那官员又说,若是圣上不选妃,就该从宗嗣中挑选合适的孩子接到宫中教养。
圣上正值壮年,又何须过继嗣子,何况皇后还怀有身孕。
因此一事,圣上发了怒,将那官员革职流放永不起复,还一连发落了好几位太常寺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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