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母。”
听到这话,赵芷柔连哭都忘了。
二伯母这话说得好听,“等过几年再接回来”,可几年到底是多久。况且她失了贞洁,除了靖王哪里又能有好归宿。这摆明就是想将她弃了,以保全赵家的名声。
二伯母也红了眼眶。
“芷柔,不是伯母狠心,只是我们赵家百年的名声,不能就这么毁了呀!”
赵芷柔询问的目光一一扫过大厅里的众人,包括她的父亲在内,所有人都低垂着头,显然是默认了二伯母的说法。
“呵,真是好一个簪缨世家,好一个血脉亲情。”
她做的这些,全都是按照他们的授意,临了却落得个家族弃子的下场。
真是可笑,可悲!
她将手放到腹部,摸着尚且不足三月的孩儿。
“我腹中乃是靖王血脉,你们焉敢对皇室血脉下毒手。”
二伯母依旧是悲天悯人的模样,只是吐出的话没有半点温度。
“靖王的血脉还少么?你以为他会在乎?”
赵芷柔想到京城层出不穷的靖王外室,心彻底凉了。
“行了。”赵家主摆手示意,让侍女们带她下去,“柔姐儿身染恶疾,要到庄子上休养,你们收拾收拾,明日陪柔姐儿出府。”
失去一个女儿,赵家主固然可惜。但赵家族中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姑娘。靖王跟赵府的联姻依旧作数,等他们商议一番,自会挑出更合适的人选。
然而,赵家主如意算盘的打得响,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还不等赵家将赵芷柔送去庄子,关于赵姑娘腹中孩儿生父的消息,已有了许多版本流传,然不论哪个版本,都是指向了靖王。
“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接二连三坏我好事!”
靖王同往日一般出门,就感受到京中百姓异样的眼光。
他回想最近的行事。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他将几房没有孩子的外室都遣散了,有孩子的也接入府中做了妾室。
对此,靖王也颇为委屈。
他并非好色,只是推却不过,这些外室大都是手下人送的孝敬,他若不收难免寒了属下们的心。可若是光明正大地纳入府中,又怕引起兴正帝的猜疑,所以才不得不养在外面。
他已经将这些外室做了妥善安置,京中百姓,应该走就知道这个事情了,为何还这般看他。
“你去打听一下,最近有什么关于本王的传言。”
侍卫长犹豫着没有离开。
无需打听,他也清楚百姓异样眼光因何而来。
“还不快去!”
侍卫长只能一五一十将听到的消息说了。
靖王面如墨色。
明明赵芷柔诊出怀孕也不过两天的时间,到底是谁将他也牵连了出来。
细想最近的事情,从那外室当街拦马车认亲,到赵芷柔被曝怀孕,这一切也太未免太过巧合。
若是让他揪出背后之人,定要将其五马分尸,一泄心头之愤。
侍卫长领命去查,然而流言蜚语哪能寻到源头。
抓了好些个人询问,都是道听途说。
折腾许久,也一无所获。
“那赵家?”
长随盯着迫人的气势,无奈向靖王讨个章程。
如今即便赵姑娘腹中胎儿不是靖王的孩子,只怕也要认下,更不提事情确如百姓所言。
“赵家难不成还要求本王给个说法不成?”
长随忙低头。
靖王虽被气昏了头,但他身边养着的谋士却不是摆设。
“依在下之见,王爷现下就去宫中寻太后娘娘求个赐婚懿旨,将赵姑娘风光纳入府中。一方面平息百姓的言论,一方面也能得到赵家的好感。”
靖王沉默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他知道,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次日一早,赵芷柔就在几个婆子的拉扯下,上了前往庄子的马车。
只是马车还未驶出后院,就被匆忙赶来的管家叫住。
“二姑娘,宫里来人,要您去接旨呢。”
听着内侍阴阳顿挫的声音,赵芷柔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觉得内侍尖细的嗓音如此动听。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她在今日深刻地感受到了。
“赵姑娘,还不接旨?”
内侍宣读完懿旨,不见赵芷柔有动作,于是提醒道。
赵芷柔行过叩谢礼,将懿旨双手接过。不知靖王如何改变了主意,她都感谢背后之人。
“我就说我们芷柔,大难过后必有后福。”说这话的人,是仅次于二伯母的三婶。
一早送她去庄子上的婆子就是她安排的。那粗鲁的动作,就像是借着动作将她腹中孩儿除掉。
“多谢三婶的金玉良言,芷柔会时刻铭记。”
太后降下懿旨的消息,王安妤直到尘埃落定才知道。
她竟从未将自己这个靖王妃丝毫没有看在眼里。
“姑娘不必生气。您为正妃,她说得好听是侧妃,其实不过是妾室,入了府中,还不是由着您拿捏。”
话虽如此,但王安妤心中的膈应丝毫未减。好在她对靖王也没有多深的感情,心塞一阵也就过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