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子的歉意我收下。”
预想中,王安妤故作大方的不介意并没有出现。
“我知曹公子本意并非如此,但你不当的言行确实对我名声造成了损害。”
每当王清许以为自己足够了解王安妤时,对方却总能给他新的意外。
一旁的沈珏对着年鹤延更是挤眉弄眼。
王安妤这番说辞为了谁,他们心知肚明。
若是王安妤不以为意的揭过,固然能在众人面前博一个大度的好感,只是为她出头的年鹤延将陷入尴尬的境地。
无足轻重的尴尬,王安妤却也不愿年鹤延承受。
“这样的回护之谊,你也很感动吧!”
年鹤延没有理会他。
曹有光再次陈恳的道了歉,并表示会在何时的时机作出解释。
王清许见状,说了几句场面话,换了话题揭过此事。
一场踏青春游,唯独一无所知的王淑宁过得轻松又惬意。
佩兰敏锐的感觉到王安妤回来后,心情变好了,清扬小筑压抑了半个多月终于恢复了往日的轻松。
到二月初八,赵芷柔以侧妃礼嫁入靖王府。
身为未来靖王妃的王清芸送给对方一匹玫红色绸缎做贺礼。
“姑……侧妃,这……”
侍女抱着绸缎,面露难色。
赵芷柔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神色淡漠。
“收着吧!”
经过这一遭,她清楚的知道无论是家族,还是靖王都靠不住。
日后,王府的后宅还是要归王清芸管理。她们母子还得看王清芸的脸色行事。
不过是个下马威,她都不能坦然接着,往后又要如何。
靖王当晚没有来赵芷柔的院子,她也早早就熄灯睡了。
王清芸知道这个消息后,算是松了口气。
她怕的就是赵芷柔借先入府的便利,讨得靖王欢心,又收拢王府的人心,让她嫁过去时困难重重。
随着会试的临近,盛京涌入大量各地的举子,热闹非凡。
王安妤去瑞草魁时,被里面喧嚣的热浪冲袭,脚步都停滞了一瞬。
到了三楼,明显安静了许多。
“姑娘来了。”
轻舞懒懒倚靠在窗前,香肩半露,姿态慵懒勾人。
瞧见王安妤进来,她才端正了坐姿,起身行了一礼。继而如无骨拂柳一般,抱着王安妤的胳膊,暗地告状:“姑娘,钟掌柜好生狠心。”
“若不是借着您的名头,他都不愿让奴家进来,说什么雅阁都是有主的,不能随意让外人进去。”
明明她比王安妤大了十岁有余,做起这些动作,却丝毫不让人反感。
“钟掌柜也是按规矩办事,你且原谅介个。待忙过这几日,我让他做东请你喝茶。”
轻舞撇撇嘴。
谁稀罕他的茶呀!
只是姑娘一如既往的谨慎,滴水不漏,跟主子一样,实在无趣。
王安妤对轻舞偶尔的试探跟戏弄不以为意。
轻舞的主子只是先生,因着身份才对她有几分尊重。
王安妤始终不曾肖想过除年鹤延这个人以外的任何东西。
“王三姑娘从咱们花间辞订了一批香料,说是给及笄宴出席的贵人们的回礼。”
轻舞说起正事时,收敛起了随意。
“隔了些时辰,来了个包裹严实的女子,询问店里可有催情用的熏香。这种诉求的客人们也有,并不奇怪,只是接待的管事说,那女子身上有店里特制的香粉味儿。这香粉正是王三姑娘定制的那种。”
“奴家好奇让人跟上去查看,确定那女子进了您府上。”
王安妤无须多想,就知道这熏香是用来对付谁的。
“辛苦了。”
轻舞摆手:“奴家也是举手之劳。”
“不过,”她突然又道,“姑娘我听说,您为主子赢了个南红玛瑙念珠?”
王安妤没有回答。
轻舞又自顾自说道:“主子手下了吗?”
“好吧,看来是没有。”
轻舞见她始终沉默,有些意兴阑珊了。
好不容易从沈珏那里听到关于主子的绯色消息,可两个当事人都闭口不谈,让人又好奇又无趣。
“不过,您不是主子的弟子么,怎么……”
“轻舞!”
年鹤延推门进来,就听见了这句,他厉声打断,又去看王安妤。
“主子?”
轻舞敢在王安妤面前放肆,却不敢对着年鹤延有丝毫的不敬。
她忙起身,神色惶恐。
然而,年鹤延却没有理会屈膝行礼的她,径直走了过去。
“先生。”
王安妤要起身,被他抬手压住动作。
“坐着吧!何时来的?”
“不久。”王安妤从善如流。拿起新的茶杯洗烫一番,才给他斟了茶,“先生怎么今日有空过来。”
“沈世子约了举子们在大堂鉴赏书画,我一同跟过来看看。”
两人交谈间,仿佛忘了一旁还有个屈着身子不敢起来的人。
轻舞身子摇晃了一下,委屈的看向王安妤。
她以为会心软的人,眼神冷漠的从她身上扫过,没有半分要为她求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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