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王安妤接到马俊才的信,忙赶到武馆。
马夫人自觉无颜面对她。
“早晨我带着武馆兄弟们操练结束用饭时,于公子就不曾出现。都怪我太大意,没有多问。直到中午,有弟子寻他拿书,敲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开门。”
“我已经安排兄弟们去找了。于公子不过是个手无寸铁之力的文弱书生。我估摸着也走不远。”
王安妤听完,压着心中不祥的预感,安慰了马俊才夫妻。
“于公子有手有脚,他要离开,你们也困不住。只是现下时局混乱,我怕他贸然出去会有危险。还要劳烦你们继续寻找,我也让人留意着。”
从武馆出来,王安妤直奔瑞草魁。
“先生在么?”
见钟掌柜摇头,王安妤沉思片刻,道:“劳烦你将其他几位掌柜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钟掌柜没有迟疑,就安排了去请他们过来。
到了雅阁,王安妤手心已是一片汗湿。
是她大意了。
“出什么事了?”
年鹤延在望江楼瞧见了瑞草魁负责通信的跑堂骑着马儿往神仙醉的方向而去。
他结束了跟辅国公幕僚别的聚会后,直接往这边而来,
王安妤对着年鹤延没有隐瞒。
“我曾在冯芊英的记忆中,看到关于江东的事情。”
事情的主人公有两人,一个是先前拦街告状的男子—师文柯,另一个就是她托马俊才夫妻去江南救下的于公子,于桑。
所谓的江东时疫,不过是掩人耳目。江东宣州有人发现了铁矿,这才是让季蠡和世家们不惜火烧村庄的原因。
师文柯是唯一的幸存者,却因在外求学,了解不深,相信了时疫的说辞。
于桑却是最了解内幕的人。
他的父亲于方本是游医,在宣州姑山采药时,意外发现了矿石。
怀着激动和兴奋,于方将事情报给了官府。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官府的褒奖,而是灭门之灾。
全家老少十一口人,除了于桑尽数被暗杀。
事后清点尸体,发现不对后,官府下达通缉令全城搜查于桑。
马俊才夫妻找到他时,他疲于奔命,已经奄奄一息了。
按照王安妤定的对策,马俊才伪造了于桑坠崖身亡的场景,将人带回了盛京。
“你将人安置在武馆?”
年鹤延倒了杯茶推给她。
“你也是真的大胆。”
王安妤无奈扶额,她也是无奈之举。
只是记忆中关于于桑和师文柯的记忆实在惨烈,她无法冷眼旁观。
年鹤延掐算着时间。
“这样看来,江东铁矿之事,已经有半年之久。”
若是他们动作快的话,应该已经着手在开采了。
“据马夫人所言,于桑的父亲应该留了心眼,没有直接将铁矿所在地告知季蠡。”
官府的人有好几次能直接杀了于桑,但都没有下手,定然是有所顾忌。
王安妤能想到的就是铁矿的开采并不顺利。
“但现在,于桑离开了。不知所踪。”
年鹤延的眉头便也皱了起来。
几位掌柜来时,王安妤跟年鹤延定下了简短的计划。
年鹤延根据她的描述,画了于桑的画像给他们看。
“有此人的消息立即报过来。”
四人不敢多问,仔细将画像收好,便退了出去。
“靖王要前往江东,王清芸可有动作?”
“她约了靖王明日在瑞草魁见面。”
王安妤如今在府中,也有消息的来源,王清芸给靖王府送请柬的事情,她稍后就得了消息。
猜到王清芸是穿越者的身份后,她就多安排了人在明慧馆盯着。
江东此行,不是小事,王清芸若知道什么,必然会跟靖王交代。毕竟她赌上所有筹码嫁入靖王府,可不是为了做寡妇。
“你既然决定入局,万事多谨慎。”
年鹤延知道,她这样的身份,不可能独善其身。王家兄弟在看出她才智之后,也不会放任她安稳度日。
“先生也是。”
比起她,年鹤延的身份更加特殊,更需要注意。
年鹤延看她皱着眉,一副大人的模样,笑了下。
“你若诸事平安,我自然一切都好。”
王安妤捏着茶杯的手,紧了几分。
从瑞草魁离开,西边落日半坠,霞光漫天。
年鹤延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进辅国公府。
“年先生,国公爷正找你呢。”
年鹤延跟传话的小厮道了谢,脚步依旧从容地往书房走。
辅国公府偌大,光辅国公的书房就独占一个院子。
他进去时,沈珏姿态散漫的跪在地上,听见脚步声还对他咧嘴笑了笑。
然而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让这个笑容全然丧失了往日的风姿,格外狼狈。
年鹤延脚步不停敲门进了书房。
“你来了。”
对着年鹤延,辅国公面上的怒火散了许多。
年鹤延几番进言,让辅国公在兴正帝面前露了脸,重获圣宠。因着此,他行事随意,出入自由,辅国公都没有太大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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