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终于有动作了。”
王崎看完涟漪拿来的信,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他将信递给王峥,道:“白家迟迟不动,我当他们要放过江东的机会呢。”
“白笃行回洛阳,该是也要参与此事了。”
“他闲云野鹤了半生,临了又何必掺和这些俗事。”
白笃行的才名从他们那一代就有了。这些年来,白笃行远离白家的事务,一直在外游历,贤德之名享誉大乾。
若是参与白家夺权之事,大半辈子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王峥对白家的人都没多少好感。
白家没少借着白笃行的才名为书院敛财,他不信白笃行全然不知。
隔日一早,王安妤房间的门就被精神饱满的王淑宁敲响了。
“四妹妹,你起了吗?我们去街上吃早食呀!”
王安妤过了亥时才睡,被叫醒时脑中还一片空白,混乱成团。
“姑娘不若您再睡会儿,奴婢去回了二姑娘。”
王安妤放空了半晌,听见外面复又响起敲门声,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伺候我洗漱吧!”
等她下去时,王家的小辈们都在了。素来不怎么跟他们一起的王清柏也坐在其间。
王安妤视线扫了一圈,王崎和王峥都不在。
“四妹妹。”王清许看清她眼底的青影,有些担忧,“夜里没休息好?若是身体不适,就回去躺着吧。你想吃什么,我们回来帮你带上。”
“带她出去透透气。”王灼道,“整日闷着身子也不爽利。”
一群人从客栈出去时,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了。
街上行人来往不绝,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问过客栈跑堂,他们说往南有家铺子的馄饨皮薄馅大很是好吃。我们就去那吧!”
王安妤可有可无,跟着他们一起往南街走。
她身后跟着南星跟北危,两人身上的武器都掩藏在衣服下。
王家子女都生的好看,又是锦衣华服,扎堆走在街上格外的显眼,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跑堂推荐的馄饨铺子确实不错,王安妤也有了些胃口。
王清芸要去首饰店看看,便一同去了街上最大的那家。
才到卯正,这家铺子里就有不少的顾客。
掌柜瞧着打头的王清芸一身衣物都是名贵的锦缎,忙端着笑迎了上来。
王安妤粗略扫了眼,没什么喜欢的东西,便到一旁去喝茶。
用屏风隔出的茶室环境清幽。
王清许将陈俊诚推出去陪王淑宁挑选首饰,自个儿趁机进了茶室。
王安妤给他也斟了杯茶,状似随意地问:“出门走得匆忙,大伯与父亲还没起吗?”
“父亲跟金州的知州是同窗好友,一早就带着二叔去拜访了。”
王安妤倒茶的动作微顿。
她脑中将王家这次回乡的路线回乡了一遍。
自盛京出发,到襄州西行到金州,经过隋州,安州,鄂州,最后到达淮西的岳州老家。
这样的路线,比途经归州到岳州要更远些。当时白氏问时,王峥说是出于安全考虑。山南道官道大修,走小路容易被匪贼盯上。
她当时也并未多想。
王清许注意到她的失神,无奈苦笑。
“四妹妹,你大可不必如此敏感。为兄压力会很大。”
他昨夜对着舆图看到天明,才摸到地边儿,四妹妹只从父亲与二叔访友就能窥见真相,不可谓不大。
王安妤明白他说的背后之意,笑了下。
“你就这样跟我说了,大伯和父亲怕是要责问你。”
王清许回以微笑:“我可曾说了什么?不过是闲聊罢了。”
再者说,父亲跟二叔也没跟他通气。他自个儿琢磨出来的答案,他们应该管不着吧?
王安妤认真看着他。
“大哥哥跟我想的不一样。”作为王家新一代的领头人,王清许超出了期待的优秀。
无论是品行和才智,在盛京年轻一辈中都是佼佼者。
王安妤只当他是光风霁月的君子。而今看来,是她浅薄了。
“四妹妹也有很多出乎为兄意料的地方。”他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比如,你跟年兄早在他救你之前就相识了吧!”
听旁人提起年鹤延,王安妤心弦被拨动了一下,发出阵阵颤音。
离开盛京的这几日,她尽量不去多想。
思念是蚀骨毒药,一旦发作,直叫人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明明是我先要得。”
屏风外,传来王淑宁气急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纷纷起身。
店铺的大堂不知何时进来了一群衣着华贵的少年郎,女客们散了大半,剩下的也都缩在角落,不敢言语。
唯有王淑宁还站在柜台前跟华服少年对峙。
引起两人争执的是一个玉兰花镶金手镯。用料倒是寻常,图案简单又大气,还算有新意。
陈俊诚挡在王淑宁身前,一手握着对方的手腕,两人正暗暗角力。
“二姐姐,以我之见,你皓腕霜雪用这镯子并不合适。让给他,我们再选个更精致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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