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呢?”
白笃行刚到宣州,就得知了靖王遇刺的消息。
和州知州的脸色格外难看。
按照计划,他只需要将靖王暂时的托在和州,谁料竟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按照您的吩咐,我等将靖王带去了曲中一带。”
围观的人群中,冲出一乞儿。靖王喝退了要将其赶走的侍卫,亲自去搀扶那孩子。靖王要博个好名声,他们自然不会多阻挠。
可谁也没想到,那乞儿会掏出凶器,以迅雷之势将其插入靖王胸口。
幸亏他反应灵敏,稍稍侧了身子,才没直接伤到心脉,否则就是大罗金仙也难保性命。
即便如此,靖王也已经昏迷两日。
若是真在和州的地界出了事情,再多的荣华富贵他也没命享受了。
“大夫怎么说?”
白笃行走进被护卫层层把守的房间,靖王安静躺在床上,胸膛起伏微弱。
“大夫说心脉受损,加之失血过多,何时醒……听天由命。”亦或者,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白笃行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语。
沉默半晌,他道:“着人仔细照看着。”
和州知州自然应下。
只是若是靖王出事要如何,他依旧没能得个章程。
担心靖王遇刺的消息走漏,之后的数日,和州城只进不出,城内百姓人心惶惶。许多商贾闹事,搅得和州知府不得安宁。
“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
和州知州的幕僚又一次好言劝走前来质问的富商,发愁的看向知州。
“你以为本官想这样吗?”
和州知州扯下官帽。
他心中又是后悔又是害怕。偏偏白先生只吩咐了让他守着和州,别让靖王遇刺的事情传出去。
靖王遇刺的第七日,王清芸的信送到了知州府上。
靖王的侍卫在白笃行的示意下都被软禁了起来。
信便交到了知州手上。
他看清落款就觉得头痛,只能去寻白笃行拿主意。
“拆开吧。”
白笃行得知信是来自王清芸,随意道。
知州迟疑。
若是靖王醒来,得知未来靖王妃的信被外人查看过,肯定要怪罪的。
“怎么?”
白笃行一身葭灰色宽袖长袍,一手执书,闲坐如家翁。可他转身淡淡瞥向知州的眼神,却让在场众人无一不屏吸敛目。
知州也忙躬下身子,动作麻利的拆了信封。
“念。”
信中内容简单,只问候了靖王的安危,叮嘱他要好生休息,保重身体。
白大儒放下手中的书。
“靖王遇刺的消息,泄露了。”
知州疑惑。王清芸信中并未提及遇刺的事情,只是寻常夫妻间的问候呀!
白先生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么多年,你依旧没有丝毫长进,连个小小的和州都掌控不了,我留你又有何用。”
知州吓得双腿哆嗦,只差跪下了。
“白……白先生,求您再给小人一次机会。”
白笃行久久不言,知州身上一层层的冒冷汗。他甚至能感觉到暗中的视线,就落在他脖颈处。
毫不怀疑,只要白笃行吭一声,他立即身首异处。
“下去吧!”
知州如蒙大赦,身形踉跄的退了出去。竟连手中的信,也忘了放下。
“旃蒙准备的如何了?”
随着他出声,一个通身包裹在斗篷中的男子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初有成效。”
男子说话的声音,如同锯齿拉扯,嘶哑低沉。
“那就动手吧。”
白笃行重新拿起书本,斗篷男子也隐入黑暗。
次日,知州才睁开眼,就得到下人的通报,靖王醒了。
他甚至都来不及等侍女将衣袍穿好,就冲向靖王所在的院子。
“王爷,您终于醒了。”
他扑到床前,甚至比刚放出来的护卫们更动容。
靖王睨了他一眼,吐出一个字:“水。”
知州忙从侍女手中拿过茶杯,亲自服侍。
可他从来是被人伺候的那个,又哪里会伺候人。
一杯茶水漏了大半,还将靖王呛着。
他偏开头猛一阵咳嗽,胸口的伤口很快就被拉扯着渗出鲜血。
“你……放肆!”
知州不知所措,被大夫护卫扯到一边才记起要认罪。
“王爷恕罪。”
没人能回应他,靖王再度陷入了昏迷。
大夫经过诊治,确定靖王只是虚弱力竭,已经没有大碍了。
知州摸了摸脖颈,项上人头战战兢兢了七日,总算是保住了。
次日,靖王已经能坐起身子了。
他似乎并未察觉王清芸的来信被拆封过,看过后他便让护卫研磨,写了回信。
知州瞧瞧瞥了眼。
信中只字未提遇刺的事情,只让王清芸保重,并叮嘱她要时常来信。
知州啧啧舌,果然是未婚夫妻,即便不能见面,也要事事告知。
“不知王爷何时动身前往宣州?”发觉此话不妥,他忙补充道,“下官没有催促王爷的意思,只是担忧王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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