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顺听着汝阳主仆二人打哑谜,询问看向她们。
“郡主,不知您说的是?”
汝阳理清了思绪,才将来路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
她盯着厨房做好饭菜放进食盒后,就由侍女提着往关押王安妤的营帐走。
半道与一个匆忙而来的宫人撞上。
侍女手里的食盒险些被打翻。
担心里面的饭菜洒出来,侍女忙打开食盒查看。
那宫人也怕得不行,见汝阳没有归罪,就抢着帮忙打开食盒。
“奴婢一直看着,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
耿顺道:“如此看来,饭菜中的毒药就是那时候下的。不知郡主可还记得宫人的相貌穿着?”
侍女抬手比在眉眼处比了比。
“相貌记不清了,穿着统一的宫装,看不出特别之处。”
宫人们岂敢直视贵人,答话也都是低眉垂目,遑论对方做了错事,就更要低着头认罪了。
侍女没有看清她的相貌,在情理之中。
但是。
耿顺注意的是宫人的身高。
汝阳身边的侍女自小习武,身材高挑有力,比大多女子都要高大半个头。她比出宫人的身高,也要比寻常女子高一些。
他合理怀疑,那宫人不一定是女子。
经耿顺一提点,侍女恍然记起被忽略的一点。
“对,奴婢还注意到,她袖口似乎短了一截。宫装穿在身上也有些别扭。”
耿顺心沉了下去。
这样要找到人,难度就更大了。
“下官这就着手去查。”
耿顺离开,营帐里就数汝阳尊贵。她提出要将王安妤抬回营帐治疗,也没人敢反驳。
年鹤延远远站着,目送抬着王安妤的担架进了帐房,没有随众人进去。
“不去看看?”
沈珏抱臂,立在一旁。
年鹤延没有答话,一双含着凌厉碎冰的眼眸直视沈珏。
良久,听他开口。
“你为何会那样说?”
“什么?”
年鹤延提醒:“供词。”
沈珏一脸疑惑。
“供词怎么了?我都是按照当时情景据实已告的呀!”
“‘县君或有停足,与饲马者低语。郡主选马之时,县君心神略有恍惚,答非所问’,这就是你所谓的据实已告?”
年鹤延语速缓慢,字字清晰。虽面色平静,但任谁都能感觉到压抑在平静下的愤怒。
沈珏也收敛了笑意。
“你怀疑我。”
“你为何要这样做?阿妤与你利益并无相悖。”
“在你看来,我就是这般的人。”
年鹤延沉默,便已是回答。
问出沈珏这个问题之前,他已经做了小心的取证。审问沈珏的人有两拨,后者出自内务监或有可能作伪,但前者是耿顺,在此事上绝不会有私心。而两者的供词,出奇一致。
事实摆在眼前,年鹤延惊讶甚至大过被背刺的伤心。
沈珏之人,瞧着嬉笑怒骂鲜活无比。但年幼经历影响了性情的形成,凡事能达目的,无所谓手段与底线。血缘、感情,这些都无法成为他的羁绊。
年鹤延明白他的为人,才会在看到那份供词时,没有怀疑真假。
沈珏笑了下。
“正如你了解我一般,我也同样了解你。你答应助我报仇,可一年过去,辅国公府颓势尽扫,隐约有重振之势,老家伙也春风得意,对你言听计从。”
“你狠不下心用低贱的手段来对付老弱病残,妇孺稚童,想为我肃清辅国公,待时机合适就送我上位。可你觉得我真的稀罕辅国公之位吗?甚至待在那里的每时每刻都令我窒息。”
“我不想要那个位置,我只想叫辅国公府上下为我母亲陪葬。”
沈珏一双桃花眼满是戾气。
转头看向年鹤延时,才稍有收敛。
“你既不能帮我,我自然不会拒绝别人的帮助。不过是三言两语的事情,有何难?”
他语气平静,并无半点出卖好友的愧疚。
年鹤延捏着念珠的手,青筋尽显。他心中,并非毫无触动。
“他连栽赃阿妤的事情,都要借助多方之力,也未能全然达成,你以为他真的有能力助你得偿所愿?”
沈珏神色一滞。
被找上事,他被三言两语挑动了心底的仇恨,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对方的条件。此时经年鹤延一问,他才反应自己是有多愚蠢。
即便对方真的会如约帮他,语焉不详暗示王安妤的事情,也将年鹤延推到了对立面。有年鹤延帮助的辅国公府,他胜算有几成?
不到三成。
沈珏懊恼地想。他真是昏了头,才应下这笔得不偿失的买卖。
年鹤延无意欣赏他的后悔,抬步离开了此地。
华容县主中毒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梅菉围场。
这次秋猎,真可谓一波三折。
还盯着兴正帝惊马之事的大臣们,从王安妤的帐房被重兵保护中,窥见了兴正帝的态度。
稍晚一些,等王安妤脱离危险,各府就派了人送药材,送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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