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收到百姓举报,在暗巷中发现两具黑衣人的尸体。
小队长没有迟疑就带人赶了过来。
暗巷中躺着两个黑衣人,身下鲜血蔓延一片。
一人自喉管处被一剑封喉,而那剑就插在另一人口中。
长剑自口而入,捅穿黑衣人的后颈,将他死死钉在墙上。
他双手无力地耷拉着,指尖犹有鲜血在滴落。
瞪圆的眼睛中,还能看到死前的恐惧。
“这,也太惨了……”
小队长瞪了眼说话的官兵。
“少说屁话,无辜遭难的百姓可比他们惨多了。”
官兵羞愧低头。
小队长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钉在墙上的剑拔了出来。
“此人必然天生神力。”
寻找王安妤的陈俊霖路过暗巷,看到被抬出的两具尸体,只冷冷扫了眼,就挪开了视线。
确定此处没有王安妤,他继续往前。
“杨大人?”
陈俊霖看着满身尘土,发髻散乱,衣衫划破处还渗着鲜血的杨谦泽,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本人。
杨谦泽缓缓转过身来,回了他一礼。
“陈大人。”
“杨大人如何?在下差人送你回去。”
杨谦泽没有拒绝。
“陈大人是在寻郡君?不必担忧,她已无恙。”
“你见过我表妹。”
杨谦泽点头,不欲多言。
陈俊霖忙叫手下送他回府。
得知王安妤安然,陈俊霖松了口气,忙掉头给王清许告知此事。
楼上瑞草魁的雅间内,年鹤延看着路过的杨谦泽,掩上了窗户。
他怀中是惊魂未定的王安妤。
年鹤延将男子解决后,忙去寻缩在角落的王安妤。
直到这时,她才发出一道短促的尖叫。
“阿妤,莫怕。”
年鹤延蹲下身子,极力温柔的说道。
试探着伸手,见她没有闪躲,才小心将人揽入怀中。
王安妤维持着抱膝的动作,许久,才低低地抽泣。
年鹤延轻拍着她的背,颤抖的手昭示着他心中也并不平静。
若是再慢一分……
横抱着王安妤从暗巷出来时,年鹤延向立在一旁的杨谦泽道谢。
“多谢杨公子。”
杨谦泽看着将头埋在他胸膛的王安妤苦笑一声:“我又能帮上什么?”
自以为高超的剑术,在黑衣人手中走不过两招。
若不是年鹤延出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安妤受辱。
“杨公子,”王安妤的声音还带着些颤抖,“不是这般论的。”
当时情景,他能仗义出手已是大恩。
杨谦泽心中五味杂陈。
疼惜,后悔,苦涩,温暖……
万般滋味,叫他一时无言。
年鹤延紧了紧环在她腰间的手,冲杨谦泽微微点头,迈步离开。
“先生怎么会过来?”
王安妤缓过神来,仰头看着年鹤延。
“瞧见了黑衣人。”年鹤延言简意赅。
百姓的呼喊声自对面街上传来,他察觉不对便下楼查探情况。
在桥边救下了被人群推倒的佩兰。
“快去救姑娘,她不见了。”
若王安妤待在高台上,自有金吾卫护着。她不知为何离开了高台,若是被慌张的百姓推倒,后果不堪设想。
他逆着人群走的艰难,故而才耽搁了这么久。
“是我不好,明知今日城中百姓都来了,还离开了高台。”
“岂能怪你。他们来得猝不及防,哪能料想。而且,”年鹤延俯身,将唇贴在她额头,“你不是为了寻我吗?”
王安妤不言。她不愿先生为此生出负担。
“你方才杀了的男子在白笃行身边颇有地位,我在青州曾与他打过照面。或许,白笃行也来了。”
“嗯。”年鹤延顺着她的意思不再提起前事,“晁肃率军全力进攻,江东节节败退,最迟也能在入冬前兵临宣州。白笃行对江东不抱希望,自然要早谋后路。”
“白笃行到底怎么想的。”
王安妤撇嘴。
“我以为他支持萧泽焘造反,是想借江东以博天下,可他轻易就舍了江东。”
“我见过被他奉为少主的少年,手段稚嫩,想法天真,连萧泽焘尚且比不过……”
“不必着急,”年鹤延把玩着她一缕青丝,语气漫不经心,又像是胸有成竹的笃定,“藏头露尾不是长久之计,而他已经忍耐的够久了。”
这次刺伤,就像是白笃行给兴正帝下的战书,他高调的宣布了自己的回归,也将跟兴正帝做最后的了结。
显然,兴正帝接了他这份战书。
端午风波的余韵还在,京中以缉拿黑衣人为名的追捕活动就大张旗鼓的开始了。
官府的悬赏令,贴满了盛京的街头坊市。
黑衣人无差别的屠杀,激起盛京百姓心中的愤恨。不过两日,京兆府衙门就收到十数次举报,一连捣毁了两处窝点,活捉近十位黑衣人。
江东,一身桃红色嫁衣的王清芸,被一顶内饰好话的轿子,抬入萧泽焘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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