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听到幽院的那位请她过去,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王静安在清扬小筑的动静不小,她自然也知道了。
在府上一年,她也多少知道了西府从前的事情。
郡君如今得势,报复从前种种也在情理之中,谁叫大姑娘犯到了她手里呢。
可白氏要叫她替大姑娘给郡君求情,那是不成的。
白氏不念自己的儿子,她还要念着自己外放的丈夫。三年后若想调回京,还要郡君帮忙呢。
可她到底没推脱得了,去了幽院。
“你们如今各个都得势了,我这个做婆婆的想见你一面还要提前下个拜帖不成?”
姚氏不言,只低头听训。
白氏看她这样逆来顺受的样子越发生气。
“你说你能成何事?入府一年,也未能为我儿开枝散叶,将一个庶子当成宝。往后那贱人回来,他焉能向着你。”
姚氏无语。
夫君成婚三月不到就出京了,她若此时怀孕才可怕吧!
白氏发泄一番,心气稍顺。
“你姑姐在贱……清扬小筑?”
来了!
姚氏打起精神应付。
“是。”
“你父亲是国子监祭酒,想来是有些本事的。李家之事必有隐情,你且求你父亲帮忙走动着,待李家赦免后,少不了报答你们。”
姚氏看她理直气壮的样子都要笑了。
李家有没有罪,她倒是比大理寺的大人们还清楚。
“父亲人微言轻,实在帮不上什么。”
姚氏不会给父亲招惹麻烦。
“如此,”白氏冷声道,“你是不愿帮了。”
姚氏沉默,已是回答。
白氏死死盯着她。
这个儿媳,她很不满意。可事情由老夫人一手操办,王峥向来顺着她。可怜的柏儿,由着她们用一个小官之女侮辱,可她又无能为力。
入府之后,姚氏一心向着外人,她便越发不待见。
如今更是大胆忤逆婆母了。
“婆婆,明哥儿午睡起了该闹了。若是没有旁的事情,儿媳先退下了。”
说完,也不等白氏反应,姚氏就离开了。
“一个个,真是好教养。我还没死了,就都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出了门,姚氏还能听到身后白氏的怒吼。
“少夫人……”侍女担忧。白氏毕竟占着长辈的位份,这样拒绝会否直接了些。
“不怕。”
姚氏看了眼清扬小筑的方向。那位可不会一直容着她们闹。
王安妤午睡起来,看了眼窗外,王静安还在院里跪着呢。
“姑娘,此事若是传出去,只怕与您名声有碍。”
王安妤手里拿着年鹤延送的簪子,神情温柔地抚摸着。
她呢喃:“我怕什么。我如今什么都不怕了。”
佩兰接过她手中的金镶玉莲花簪,插入发中,退到一边不再多言。
王静安跪了足足三个时辰。
王安妤就在一墙之隔的书房内办公。用着冰盆,下人打扇。
王静安娇养多年,到底没抗住晕过去了。
佩兰叫了下人将她抬上马车,送回了李家。
“如何?郡君可答应帮忙了?”
伯爵夫人见她回来,忙迎了出来。得知她中暑晕倒,一时又急又气,暗骂她无用。
王静安醒来,察觉回了伯爵府,拿不准王安妤到底是否答应了帮忙,便又遣了侍女去问。
“大姐姐自个人要跪,我可未答应什么。”
得了侍女的回话,王静安气得锤床。
“王安妤!好一个贱人!”
忠山伯的罪名很快定下。府上七岁以上男子皆流放三千里,女子悉数充入教坊。
圣旨才下,衙门的人就将忠山伯府围了起来。惨叫、怒喝交杂半日,忠山伯府被封。
围观的百姓指着被押出的男男女女,辨认着他们的身份。
王安妤听下人描述了当时的场景,兴致缺缺。
“将此事跟夫人说说,她在幽院属实无聊了些。告诉她,大姐姐有今日都是因着她。若不是她指使大姐姐给王清芸报信,或许王静安还能多快活些日子。”
下人一字不漏地转告了白氏。
“住口,你住口。”
下人灵活避开白氏扔来的茶壶。
“郡君还说,只是可怜了大姑娘一双儿女,年纪轻轻就要入了教坊那样的地方。”
“滚出去!”
白氏怒喝着,摔打着屋中一切能拿起的东西。
下人见状,忙退了出去。
事后她将此事告知佩兰,得了一角银子的赏钱,喜不自胜。
江东,万深收到王安妤的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确定是姑娘亲笔书信?”
负责送信的男子是万深的手下,闻言点头。
“姑娘还说要我等配合您,尽力拖延。”
万深整个脸都皱起来了。
“不能交给你们吗?我想回京!”
手下干笑两声。
“姑娘也说了,您再坚持坚持。左右主子不在,您回京也见不着人。”
万深对年鹤延是不是消失一下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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