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妤被马俊才妻子挽着胳膊往里面带。
车夫瞧得着急,可他被一群热情的武师围着,不知不觉就被带到了练武场。
到了正厅,除了马俊才夫妇,还有武馆另外两位管事。
“姑娘上座。”
王安妤被强行拉到了正厅的上位。
不等她出言,四人位列两旁,冲着王安妤齐齐拱手道:“谢姑娘!”
被他们这样饱含真挚的目光注视着,她有种回到前世在军营的感觉。
她揭开幕篱,朝四人回礼:“本是举手之劳,倒是我先前劳烦各位帮忙,在此谢过。”
“姑娘客气了,”他们忙摆手,“以您对我们的恩情,这些小忙才是不值一提。”
马俊才妻子李氏面色有些尴尬,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
三年前,马俊才跟师兄弟们发生冲突,被暗地寻仇,去了半条命。
当时王安妤还是盛京肆意张扬的康平县主。
打马游街时瞧见了被扔在街上,血肉模糊的马俊才。她当时只是让侍女将人送到了医馆,并留下了一笔看诊的费用。
那笔费用不仅足以承担所有看诊费用,还有近百两的剩余。
他们夫妻靠着这笔银钱,度过了很艰难的一段日子,还搭救了另外两位被师门排挤的师兄。
四人勠力同心,在三年中又攒出一笔家业,开了盛隆武馆。
“就是,我们师兄弟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拜您所赐。”左边的武师,比马俊才更要壮硕,络腮胡,肩宽腰粗,很有力量感。
王安妤:……
或许,“拜你所赐”并不是这样用的。
李氏瞪了眼他,继续说道:“我男人伤好之后也找过姑娘。医馆的跑堂说留下银钱的人没有告知门户。我男人那日又伤得太重,没看得清姑娘面貌。”
她们一直不愿离开盛京,就是为了寻到恩人的踪影。
直到一个月前,有个鬼鬼祟祟的男子拿着一封信塞进家门里。
那信上并没有落款,但内容让他们心中欣喜。
之后大成又来,马俊才也没有擅自打听,直到后来他们要搬地方,才跟着大成到了西府王家。
她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王清芸。毕竟她盛名在外,品行善良,人尽皆知。
可很快他们就否定了这个猜想。若真是王清芸,她要寻人,只怕不缺代劳之人。
话说到这里,王安妤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她掀起幕篱一角,露出面容。
“我行四,名安妤。”
李氏瞧见她的样貌就是一惊。这,看着也才十三四岁吧!三年前也才十岁吧!
可马俊才的描述是,那姑娘坐在枣红色大马上,虽遮了面,也能看出约莫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声音清亮飞扬,举止落落大方。
难道是他伤得太重,出现幻觉了?
这事王安妤实在无法解释,就由着他们想吧!
她说起今日来的正事。
几人面色也严肃起来。
王安妤说完,将一包鼓鼓囊囊的钱袋放到桌上。
马俊才面色一变:“怎么,这些小事,姑娘也要这般生分?”
“就是,这不是在折煞我们吗?”络腮胡也应和道。
王安妤依然没有要拿回去的意思。
“并非小事。此行耗人耗时,武馆也要营生。如若你们不收,那日后我就不来寻你们了。”
“这……”四人迟疑了。
最后还是李氏做主收了。
“姑娘瞧得上我们,那我等自然竭尽全力,不负姑娘所托。”
“多谢李姐姐。”
马俊才去练武场叫人时,车夫正被一群弟子围在中间过招。
他站着看了会儿,才上前。
“兄弟,姑娘要动身了。”
车夫玩得起兴,听他这一说,才记起自己的任务。
他懊恼不已。怎么就被忽悠到这里,忘了姑娘的安危呢!
王安妤已经上了马车。
她这回出来,用了将近三个时辰,若不是有车夫盯着,只怕要被拷问了。
只是不知道车夫是白氏,还是王峥的人。
王峥……
他跟韩氏竟然是青梅竹马,早在白氏之前就议过亲,那为何他对韩氏那样冷漠,对原主也那样厌恶?
王安妤忍不住想挠头。
真是太令人头大了!
要是先生在就好了,他肯定能抽丝剥茧,见斑窥豹。
被王安妤挂念的先生,这会儿也有些头大。
家里老太太六十岁大寿,他难得在,一定是要去参加的。
年家在榕城根深蒂固地盘踞了近百年。
到了这一辈已经盛极。
他的哥哥姐姐各自管控着年家的一部分产业,世界各地的忙。而他因着特殊情况,只拿分红,并不参与管理。
外人不知,故而流言纷纷。
“听说年家那位被流放的少爷,这次也来了。”
“真的吗?不是说他已经……”
“那是谣言好么。我先前还在百货大楼见过他买金条。不过……”那人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我听说,他给买的金条里掺杂了合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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