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王安妤的欢喜,溢于言表。
年鹤延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
“这么高兴,是知道我给你带了礼物?”
王安妤哪里知道他会带礼物,只是好些天没见着他了,心中实在挂念。
年鹤延扬了扬手中的纸袋,将里面的小礼盒一个个拿出来,并介绍了来处。
“我母亲前些日子六十岁寿辰,我回家时跟她提起了收弟子的事。家中都是你的长辈,按理拜师时要给你见面礼的。这次正好补上。”
大哥大嫂送了一对老种翡翠玉镯,二哥二嫂准备的是掐丝金簪,三姐和姐夫送了八宝璎珞项圈。
“这个是我母亲给你的平安扣。”
年鹤延将手中的楠木盒子打开,往王安妤的方向递了递。
王安妤已然被眼前的礼物惊着了。
便是不懂行的,也能看出这些东西的金贵。
“这,实在太贵重了,我……”
“拿着吧,长者赐不可辞。”年鹤延打趣道,“你拜师茶我都还没喝过,家里的礼物就先送了。你可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王安妤仰着头看他。
只觉几人不见,先生似乎越发好看了。
“劳先生替我谢过各位长辈。”
“只谢长辈,不用谢我么?”他说着,拿出从各处搜罗的香粉胭脂的方子。
王安妤忙伸手去接。
“要谢的,要谢的。”
年鹤延将方子递给她。
“不忙着看。还需找些可靠人,试一试这方子做出的东西可否能用。”
王安妤自是想到了这一点。
她小心将方子叠好收进匣子里。
决定要开胭脂铺子时,她就让韩铁柱跟马俊才去物色会制胭脂的手艺人。若是先生寻不到方子,她也能将铺子开起来。
“不错,做事愈发妥帖了。”
年鹤延伸手在她头顶拍了下。
手掌干燥温暖,王安妤仰头在掌心蹭了蹭。
他不防有这个动作,反应慢了些。愣了一瞬,心中又好笑。
“怎么跟个猫儿似的。”
王安妤噘嘴不满。
“才不是。”
他带来的礼物都太贵重,以王安妤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戴出去。她只将平安扣拿出来,想着贴身戴着,不会被旁人察觉。
红绳尾端的金属扣子,她怎么也扣不上,折腾了好半天,只能求助看向年鹤延。
“先生,帮帮忙呀。”
年鹤延屈指在她脑袋上敲了下,笑骂:“分明是你要强,怎么还怪上为师了。”
说着起身,走到她身后,接过了两段红绳。
王安妤微微低头,露出细白的脖颈。
年鹤延的指尖无意触到,沾之即离,她仍敏感地察觉到,不禁抖了下。
年鹤延坐回原位时,发现她面颊有些发红,皱了皱眉:“发烧了?跟你说过多次,穿堂风伤人,你身体虚弱,更应注意着些。”
王安妤拿手掌贴了贴面颊,热得烫手。
“不碍事,哪里就这样娇弱了。”
她低喃。年鹤延没听清,示意她伸手,要给把把脉。
王安妤坚持着打五禽戏,又避着人练习拳脚上的功夫,还听他的话,每日在院中走动,身子骨已经好了许多。
年鹤延得知她确实没有发烧,才放下心。
“这些日子,都做了何事?”
王安妤便毫无保留将半月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知。
“我院子里这几日也补不上侍女过来,先生可要住下?正好我有些事,要您解惑。”
年鹤延喝着她煮的茶,姿态闲适。
“不必。有何疑惑现下直说就是,日后再有问题,依旧去府上找我。”
王安妤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
年鹤延瞧见,逗她道:“不是小猫,也是个小孩,总是要黏着大人。”
王安妤沉默。
于是耳边只剩热水翻滚的咕噜声。
安静,却不显尴尬。
偶尔的秋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深秋了!”
两人同时想到半年前的初见。
一个警惕,一个小心。哪里会想到日后会有这样亲近的关系。
“王……父亲大概是知道栖寒阁的事情我插手了。”
王安妤回想早上王峥的眼神,总觉得对方有种洞悉真相的了然。
年鹤延并不惊讶。
“你父亲睿智或许不敌你大伯,手段城府却不是常人能及。”他放下空了的茶杯,示意王安不必再添,“若事情真如你查到的一般,他与白氏的婚姻大约是牵扯了不少利益,可他在其中又算计了什么,却未可知。”
到底是了解太少,想从旁的方面推测一二,也无从下手。
“你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就收拢到可用之人,又查到这样多的事情,已经很不错了。”
他想起三姐叮嘱的话,忙又加了句。
三姐说,教导弟子切记不可要求过高,亦不可一味严厉苛责。须得严慈相济,鼓励与惩罚并用。
三姐蝉联两届最受附中学生喜爱的班主任老师,这些经验还是很有可取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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