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出马,一个顶俩。
一次二十四节气诗歌筵席,宾主相欢。席面上产生的新诗词数量,毫不夸张地说,以唐朝的纸张布局,单出一本诗集薄册,绝对没有问题。筵席后的第二天,三方人物都遣了家仆来要昨日的诗本。
采小兰早有准备,把自己与徐小琴早起抄录好的三沓宣纸交给他们带回去了。至于几位臣子是否看得上她俩那过于工巧的字,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没过几天,或许是采侯爷名声传开了的缘故,牙行的大管事亲自登门,说“事情成了”!他们已经代采小兰向府衙申请了这一块地。
“采侯爷,我们牙行为了您的这块地,费了不小的心思。请人去户科说情,将舆图上的误会消除清楚。又以您的名义,表明想买地的想法。户科的管事已经答应了,不过这块地多大,还需要您在背后使一点力气。”
“谢谢!”
采小兰谢了大管事,与他一起去了府衙。
府衙的户科大管事早就恭候了。
采侯爷把心里的想法与户科的大小管事们分享了一通,以为能得到他们的赞同,但是她从管事们所瞪着的大眼小眼上,一眼就看出了,没人理解她所说的话。
“轻工业小镇,一个以棉布为核心的工业区……”她又把核心的关键语句重复了一遍,可座中的人仍然一副“您说的都对”模样!
酒囊饭袋。采小兰在心里狠狠把古代的用人制度鄙夷了一遍。
“我去找长史,和他谈谈这件事吧!”
管事一听,立即告诉她长史的办公厅在哪。
与长史的见面尤其顺利,棉布小镇计划得到了长史的全力支持。他喊来牙行的人,把沿着天福聚财居那一截官道右边的四五百亩的地打包卖给了采小兰。
“陛下怕您遭人嫉妒,没给封地。这一圈地,府里就以半价卖给你!”曾长史大手一挥,就为采小兰免去了一半的钱。随即他转头看向牙行来的管事,“郭管事,请你陪采侯爷走一趟,去核算地块的具体亩数,这四五百亩地里,农田有多少,林地有多少,绘制舆图,核算价钱,最后交给刺史大人签字就成。”
“喏!”大管事接连点头。
为何牙行有这份权力?
牙行明面上属于私人掌控,其实,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知道,它属于朝廷。朝廷在土地、商业、租赁、人口等方面给予其垄断权,让其处理官府不方便处理的事情。
郭大管事先行离开了,而采小兰正要走,却被曾长史又喊住了。
“还有一件事,朝廷发下公文,在工科下设一个布防司。卢刺史说棉布的源头在扬州府,较其他州府而言,已经抢占了先机,势必要借此做出一番功绩。所以他想聘请侯爷做布纺司的管事,全面负责棉花种植、技术推广、织布等事情。”
采侯爷本不愿承担此事,但又想到如果布纺司的管事是自己,棉布行业的发展速度会提速多倍。
“我答应了,但只干一年!”
曾长史闻言大喜,“成,有一年的时间,就能抢占先机,并培养起新的管事!”
一直到走出长史的院子,采小兰才冷哼出声,“哼,到底是抢占先机,还是已经赚足了三年大考的功绩?到底培养新的管事,还是留下充足时间按‘需’分配?诺大的府衙,大小管事合起来不下三五十个,又有几个是凭能力被选上来的?”
世俗如此。
牢骚话背后说说罢了。
没到下午,牙行的人就到了天福聚财居。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存心的,赶在饭点,足足来了三辆马车,跳下二十多个人。要不是郭大管事排在第一个,采侯爷的金锄头已经砸下来了。
二十几个人,还没干活,就一人吃了两碗菜饭,一块大肉。厨娘与伙计做饭、送饭手脚都是哆嗦的,在城池附近做活的底层人,尤其是在牙行签了契的,谁没受过他们的罪呀!
人多力量大,二十来个人,在天福聚财居后,忙活两个时辰,便画出了一副舆图,又在圈出来的这一块足有五百亩的地的边界用木棍做好标记,只待采小兰付清钱款,便将它们更换成石桩,同时刻下界碑。
地产买卖极其复杂,水田、旱田、林地、居住地……都不一个价。而且它们各自的亩数又不会按照整数去呈现,而是有零有整。哪怕郭大管事所带来的二十几人里,有一大半是计算型人才,也熬到了深夜,才核算出了最终的钱数。
“回禀侯爷,我们核算完毕,总金额八千七百四十二贯。”郭大管事拿着舆图与地契走到了采小兰面前,将两张纸给她。
“我们屋后的这条河算在这五百亩里吗?”采小兰询问道。
“不算!”
“算进去,这河也要出现在地契里。”
“没这样弄的!”郭大管事无奈。如果是个池塘,他就放进去了。可河流不在他管辖范围内。
采小兰观察其神色不似说谎的样子,点头答应。与他约好第二天去钱庄取钱交易后,牙行一行人才一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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