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正德没想到阮晨真的敢动手!
他右手的小指扭曲变形,凄惨的半吊在手掌上,那一瞬间疼的连叫都叫不出声,脑子都是懵的。
阮晨的声音像索命的厉鬼一样追了上去,问了第三遍,“是不是你?”
阮正德知道不能承认——谁知道阮晨身上带没带录音设备,只要自己承认了,就相当于交了个把柄在阮晨手上!
他瞅准了空子,自以为出其不意的抬脚朝阮晨狠狠踹了过去!
但阮晨已经不是那个当年能被他一脚踹飞险些丢半条命的瘦弱的女孩儿了。
她轻松的闪了过去,铁棍收了七分力,敲在阮正德脚踝上。
男人失去了平衡,狼狈的栽倒在地,摔在阮晨面前。
现在他眼里才流露出真正的恐惧,才把之前来自阮晨的看似无意的威胁放在心里——她真的有能力杀了自己,而且...她也真的有杀心!
他用手肘撑着身子后退,阮晨不急不慢的一下一下用棍子敲着地,低头欣赏他狼狈的神情。
这个男人永远都在理所应当的夺走别人的东西——夺走了从娆的一切、夺走了阮晨的十三年人生,他还想继续主宰阮晨的命运,当他发现当年自己弃之若敝的女儿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后,又想夺走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让她恐惧、屈服!
“阮董,您还不想说吗?”
阮正德一下一下的往后闪着,恐惧的看着那根铁棍,他的右手已经疼的失去了直觉,反而刺激着身体分泌出了更多的肾上腺素,他躲得更快了。
烟雾中他分不清方向,知道手掌按上了一块光滑冰凉的平面——不是瓷砖的手感。
周围的烟雾在这里荡然无存,刺眼温暖的阳光洒在阮正德身上。
但他的心也在这一刹那凉到了极点。
这里是二十九楼走廊尽头的玻璃露台!
他低头,看到自己手掌在玻璃上按出了血印子,在下方,是蚂蚁一样的车水马龙,是他最爱俯瞰的芸芸众生。
这个玻璃露台是他上位后特地要求加装的,近百米的高度,他只觉得身处这里有一种神明站在云端高高在上的快感。
阮晨反手关上露台的门,锁死,自己站在安全的位置,铁棍点在了玻璃台面上。
“真棒,”阮晨轻声细语,“阮董,我很喜欢您给自己安排的这个结局。”
少女的声音娓娓道来,像寒冬河面上的碎冰互相碰撞,脆,凉,好听,“火警,大家都离开了,只有您错过了逃离的时间,慌乱中您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的手,最后奔着走廊尽头的光明逃命而去,最后踩裂了他曾经最爱的露台的玻璃地板,从光明的高处坠落。”
她轻声叹息,微微闭眼,像欣赏一件绝世的艺术品回味着这个故事,“我喜欢这个故事里的宿命感,这种在最宏大处的戛然而止。说真的,我也很希望我的人生能有这样一个盛大的结局。”
阮正德惊恐的看着她。
她真的像是个疯子!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神态根本不像未满十六岁的少女,尾调里不经意里透露出的那种疲惫和满足,仿佛她身体里居住了另一个历经沧桑的灵魂。
就连阮晨,也没意识到此刻自己的精神状态有多么癫狂。
“我等不及了。”她脸上陶醉的笑忽然一收,高高举起棍子,狠狠击在玻璃地板上!
阮正德下意识的伸出了腿去挡!
他发出了一声惨叫,但好在居然真的挡住了。
阮晨觉得有趣,拎起棍子,换了个位置又砸了下去!
阮正德忍着剧痛,不得不用身体再挡了一次!
“疼吗?”
阮正德忙不迭的点头,乞求的看着阮晨。
阮晨俯视着他,“我妈经历的,可比你现在疼多了。在你拿走了她的一切后的那些年里,大概有六七年的时间,她都在极乐厅,那种地方啊,只要钱给够,玩儿多大都行。有多少次她回来,半个身子都是伤。
“她疼的根本没办法入睡,第二天晚上,还是得拖着身子再去——她那会儿想攒钱,想把我供出去,但就是这么可笑,到最后,我还是因为没有户口上不了学。”
“因为你在她分娩的时候,根本没有带她去医院,而是去了黑诊所。她怀胎十月的时候,她在黑诊所赌命生下我的时候,你想的是把自己摘清,不要跟我们有丝毫牵扯......你根本不在乎你毁了她,也会彻底的毁了我!你是不是甚至希望她一尸两命死在产台上,彻底的摆脱这个麻烦?”
阮晨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想刀剜一样抽疼着,但她没哭,只是挂着冷漠和杀机毕露的笑。
阮正德明白了,阮晨就是要把他活活折磨死!
从一开始她回到阮家,她想要的就是毁灭和报复!
“阮晨,是爸爸的错,但爸爸毕竟还是把你带回来了不是吗?”男人就像一条虫一样蜷缩在阮晨脚下,满脸都是鼻涕和泪水,“你想要阮氏集团是不是,我可以给你!你让爸爸进去,我现在就跟你签股份转让协议!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可以立刻给你!”
他现在只要活命。
他低头去看玻璃露台下的场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恐高。
他希望有人能看到自己,但他很清楚,这里太高了。
阮晨只是轻蔑的笑,随手一棍砸在了露台侧面。
清脆的噼里啪啦声,阮正德清晰地感受到露台晃了晃!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伸手想去拽阮晨的裤脚。
阮晨冷漠的往后退了两步,轻轻敲击耳侧精巧的白色耳机,“让大楼南侧的人群疏散一下,有建筑垃圾要掉下去了——阮氏集团的违章建筑,散开点。”
阮正德拖着一条不知道断没断的腿,冲着阮晨哀求,“我知道我不配当你的父亲,只要你今天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对天发誓!”
阮晨根本不为所动,懒洋洋的抬起棍子,再次砸向另一侧!
露台整体开始出现倾斜,光滑的玻璃台面,阮正德什么都抓不住!
手机是在这时候响的。
电话那头是傅简之的声音,“姐,爷爷醒了!对了,我爸要跟你说几句话。”
傅霖的声音传来,“阮晨,我知道我没资格干涉你的事情,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死——你也不能背上弑父的担子。”
“这个担子太重,你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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