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丞相府出来,夜君黎和宁夏夏坐上了马车。
刚才在丞相府让现场的太医看过了。
夜伯确实没事了,而且那筋脉强健,和没生过病一样。
夜伯的脸顿时又红又黑。他为了证明自己真的生过病,差点让人把他之前吐的半盆血端出来给夜君黎看。
太傅郭云台从昨晚开始就没睡过觉,整夜和夜伯、萧国成商议今天如何利用夜伯生病这件事拿捏夜君黎,让他把皇帝送回皇宫。
结果今天,夜伯忽然没病了。
计划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戛然而止,郭太傅都怀疑昨晚他们整夜商议的意义在哪里?
“真的很怪啊。我之前给夜丞相多次诊脉,他确实是的病了。”太医侯爽摸着夜伯的脉搏,眉头蹙的紧紧的。
“丞相最近可吃了什么药?”
“并没有。”夜伯最近只想着自己早死救回圣上,连太医给开的药他都没吃。
“哦。”太医侯爽一直坚信一句话,医学的尽头是玄学,“那可能是丞相对圣上的忠心感动了上天,所以上天不让丞相走吧……”
众人:……
夜君黎是不信玄学的。
夜伯刚到大厅的时候,分明是真的生病了。即便是脸色可以化妆,但说话的气息是无法造假的。那虚弱的口气绝对是命不久矣。
但后来怎么就好了,他也觉得很奇怪。
一张画面瞬间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那就是宁夏夏当时用手拍了拍夜伯的肩膀。她当时说,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难道问题在这个女人身上?
马车启动,夜君黎的目光落在宁夏夏白嫩纤细的手上。
她的手指纤细雪白,曾经也在他的后背上仔仔细细的抚摸过,每摸一次他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的这双手究竟有什么魔力?
夜君黎伸手刚要握住她的手,没想到宁夏夏的手忽然抬起,把一块什么东西给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夜君黎下意识的咬了咬。好甜,奶香味十足。
宁夏夏眼眸亮的像两个小灯笼:“好吃吗?”
“好吃,这是什么?”
“我刚才去买的奶糕。我早听说京城的这家奶糕店的奶糕很香,今天一尝,果然如此。”说着,她给自己的嘴里也塞了一块,嘴巴鼓鼓的咬了起来。
夜君黎惊奇,她不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吗?什么时候有空去买这个。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这个?”
“就刚才太医在给丞相把脉的时候。”
她的神色俏皮灵动:“咱们刚到丞相府的时候,我就看到奶糕店就在相府对面,于是我就趁空档出来买了一些。我害怕到时出来晚了,店铺就关门了。”
“你还吃吗?”宁夏夏冲他眨眨眼,把自己的外衣“忽!”的一下撩起来,他居然看到她的衣服下面藏着一个纸吊子。她把纸张打开,里面是排的整整齐齐的六块雪白的奶糕。
“今天有点冷,我怕凉了不好吃,就放在衣服里捂着,你赶紧再吃一个吧。”说着,又捏了一块塞到了夜君黎的嘴里。
马车并没有直接回别苑,宁夏夏让马车到稻花香买了一些糕点,又到周边的小店里看了看胭脂水粉。
夜君黎就坐在马车里等着。透过车窗,夜君黎目不转睛的盯着宁夏夏娇俏的身影。
说不上哪里怪,但他就是觉得这个女人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天将黑的时候,马车回到了别苑。
这马车走了一路,宁夏夏就吃了一路,一张小嘴不停在嚼东西。
吃完了奶糕又开始吃稻花香的糕点,如今见到别苑了,才把残余的糕点收拾收拾,准备带回去给小皇帝吃。
夜君黎看她吃了一路,到别苑的时候,他伸出手把她唇边白白的渣滓给轻轻摘掉了。
那雪白的渣滓沾在她的脸上,像是几根很小的绒毛。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碰到宁夏夏的唇角,有点痒。
“谢谢。”宁夏夏盈盈一笑,自己又在嘴上擦了一把。
此时已到了兰椒殿的门外。马车停了下来,夜君黎似乎并不想让她下车。
“皇上如何了?”自从带皇上回来,他还没正经问过小皇帝的情况。
还真巧了,自从带皇上回来,宁夏夏也没管过皇上的情况,不仅不了解,她还拍了皇帝的脖颈一巴掌……
于是,这个问题一出,有一阵大眼瞪小眼的沉默。
“还行。”宁夏夏顿了顿,“前几天醒了,后来又昏迷了,倒是还活着。”
还活着?夜君黎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真的在照看皇帝……
“是什么原因又昏迷了?”
“什么原因……”宁夏夏回答,“胆子小呗,他从小养尊处优,经受的磨练太少,多吓一吓他,对他有好处。”
夜君黎:……说的倒是也有道理。
见夜君黎在关心皇上,宁夏夏正好把他的忠臣形象巩固一下:“王爷真心为主,我都看在眼里了,等皇上醒了,我会跟皇上说王爷的关心,王爷真是一个好人。”
好人?
夜君黎淡淡的勾了勾唇,他忽然凑上前去,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你记错了。本王可不是好人。”
“本王很坏很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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