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汉后宫以皇后为尊,皇后之下就是贵妃,而贵妃位也仅仅两人。
按传统礼法,太子之位必然是出自皇后嫡子,皇后无子嗣,可在贵妃中选一子。
故而,贵妃位之尊贵,可想而知。
张炳之虽是郭喜寿嫡系,却也是传统的汉臣,并且统领礼部,事关新汉血统之纯正,他此时站出来说话,乃指责所系责无旁贷。
随着张炳之话落,又有大臣站出来反对,随之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九成官员都提出了反对意见。
不管是文党、武党、还是阉党,他们虽然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党争倾轧、玩忽职守。
但他们做为汉臣的基本思想还在,他们外物侵袭的情况下,本能的选择了统一战线。
面对群臣的反对,刘瑜不由得一阵心慌。
这还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朝臣一起反对自己。
他将目光投向了郭喜寿,郭喜寿也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情况,手心都有些冒汗,看到刘瑜求助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刘瑜眼神阴郁,以为郭喜寿也对此事反对,很是懊恼的起身,愤然的拂袖而去。
群臣还在激烈的反对,郭喜寿却顾不得这些,恨恨的瞪了张炳之等人一眼,转身追刘瑜而去。
回到延寿宫,刘瑜大发雷霆,将眼睛所见之物都砸了个遍,随后看到紧随而来的郭喜寿,上去就是一脚,指着趴在地上的郭喜寿,高声骂道:“你个该死的老狗!看他们反对朕,刚才为什么不站出来?你是怕了?还是怂了?那张炳之不是你的人吗?他为什么带头出来反对?你他么连你的人都管不住?朕要你有什么用?”
刘瑜越说越气,对着趴在地上的郭喜寿又是几脚。
郭喜寿虽然心中发苦,却不敢反抗,认命般任由刘瑜发泄。
刘瑜本就身子虚,这一番折腾,不多时,就累的气喘吁吁,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地上。
郭喜寿见状,跪趴着凑到跟前,小声说道:“陛下!老奴冤枉啊!老奴为了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啊!”
刘瑜可没有因为郭喜寿几句话就消气,抄起手边一个半碎的物件,就朝郭喜寿扔了过去。
郭喜寿不敢躲避,硬生生被砸的头破血流。
许是见了红,让刘瑜多少有些解气,才对郭喜寿招了招手,待郭喜寿手脚并用的爬到跟前,才喘着粗气道:“你去给朕想办法,把那些该死大臣给朕搞定,朕一定要封安美人为贵妃。”
郭喜寿闻言有些踌躇,但想到昨夜郭跃送来的东西,心中多少有些底气。咬了咬牙,才掷地有声的道:“奴才必定为主子办成此事。”
刘瑜闻言方才面有喜色,拍了拍郭喜寿的肩膀,说道:“好!很好!非常好!
朕没看错你!好好干,朕绝对不会亏待你。
朕要让那些大臣们知道,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为天子,必定是言出法随。
不管是谁,都不能忤逆朕的意思。
你,可明白?”
郭喜寿急忙低头,磕头如捣蒜般,惶恐的说道:“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奴才必定为陛下扫清一切障碍。”
听到肯定的回答,刘瑜才心满意足的呼出口气,有些慵懒的将身子躺在大殿的地上,对着郭喜寿挥了挥手道:“朕给你三天时间,搞定这件事情,就用你的汉刀营。”
“是,奴才这就去办。”郭喜寿躬身回道。
随后,弯着身子,拱着双手,小心翼翼的倒退着离开了寿安宫。
出的皇城,郭喜寿一扫刚刚恭谨模样。哪怕额头渗血,依然将头扬的老高,走路带风,一股大权在握之感油然而生。
回道外宅,唤医者前来诊治,招郭跃在院外候着。待一切都平稳后,才命人叫来郭跃。
郭跃见到郭喜寿,急忙焦急的上前问道:“干爹!您这是怎么了?谁敢对您动手?活的不耐烦了!您老告诉孩儿,孩儿定当带着汉刀营,去给您老讨个说法。”
郭喜寿闻言,抬起眼皮扫了其一眼,方才缓缓说道:“行了!你个猴崽子!爷们知道你忠心,但有些时候,演的太过就有些假了。”
郭跃大急,道:“干爹说的哪里话,儿子忠孝之心天地可鉴,若言不由衷,必定千刀万剐。”
郭喜寿闻言,捂着嘴一阵“娇笑”,随后身子前倾,盯着郭跃说道:“你说你有小聪明,爷们信了。既然有小聪明,这事你就真的看不明白?非要咱家撤了你官位,你才能想明白。”
郭跃吓的一激灵,急忙跪倒在地,谨慎的说道:“干爹说笑了。儿子这点小心思,如何能瞒得过干爹您的法眼?儿子演技拙劣,倒是让干爹见笑了。”
郭喜寿冷冷一笑,接着敲打道:“用心办差,该是你的一个都少不了。别把心思用在一些没用的地方上。爷们知你心思活泛,野心亦是不小,但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你可知道?”
郭跃以头触地,恭敬且谦卑的说道:“知道……知道……孩儿谨记干爹教诲。”
这大冬天的,屋里虽有火炉,但地上依旧冰凉。
就算如此,郭跃脑门上仍渗出一层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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