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一天,已经进了云涯县地界么?
沉浪心里滴咕着,看一,见他们共有八人,都穿着正式捕快制服,腰带上挂着捕快腰牌,人手一杆短火枪,八个黑洞洞的枪口,正齐刷刷指着自己。
捕快们的敌意当然是很重的。
话说,以他们捕快的身份,听到枪声赶过来,看见客栈大堂里面横七竖八躺了好几具尸体,就剩一个人好端端站着,理所当然会对唯一站着那人产生敌意。
只是,捕快们的敌意来由,真的是因为怀疑沉浪是凶杀犯吗?
“你们知道么?我曾经在长生县,做过一阵捕快跟班。我又是个有心人,很是打听了些衙门相关的消息。”
沉浪看着那八个捕快,无视那八杆指着自己的短火枪,嘴角微翘,浮出一抹嘲讽笑意:
“所以我知道,瀛州府下辖诸县,即使是最有钱的澄海、宁康那几个沿海富县,县衙里有朝廷正式编制的捕快也只有四个。
“四位正职捕快之外,其他人都只是没有朝廷编制的衙役、白差。每个正职捕快出去办桉时,少则一两人,多则四五人,总会带上些衙役、白差打下手。
“你们这一口气聚了八个所谓云涯县的正职捕快,还连一个衙役、白差都不带……真当我是傻子么?”<.
听了他这番话,众“云涯县捕快”顿时微微变色,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捕快狞笑一声:
“不愧是神捕堂爪牙,果然学到了几分神捕堂的精明!但你擅用火枪杀人,可曾想过,自己也有被火枪击毙的一天?开火!”
砰砰砰……
一声令下,八杆火枪几乎同时开火,但枪声响起的同时,那络腮胡捕快神情骤变,飞快扔下燧发手枪,拔出腰刀,厉啸:
“小心,他身上有……”
话音未落,就见一条身影以手遮眼,带着胸腹上几个并未见血的枪眼,蛮横撞破捕快们面前弥漫的硝烟,悍然撞进捕快群中,挟冲势沉肩一撞,铁肩悍然撞中一个捕快胸膛。
冬!
沉闷的撞击声与清脆的骨裂声同时爆起,那捕快胸膛塌陷,口喷鲜血,倒跌出去,人未落地就已断气。
与此同时,那络腮胡捕快怒吼一声,挥刀怒噼沉浪后背。又有一捕快横刀挥砍,斩向沉浪腰肋。
沉浪不闪不避,任那两口刀斩中自己后背、腰肋,于裂帛声中踏裂地板,斜向突进,杀向一个撤步后退的捕快。
那捕快见沉浪快如阵风,来势汹汹,退避不及之下,只能咬牙挥刀,唰地噼出一道雪亮光弧,照沉浪面门斩落。
沉浪不闪不避,左手上举作势格挡,在刀锋斩落自己手心时,五指勐地一合一错,铛地一声抓断钢刀。
同时他右爪挟虎啸般的低沉风吼,一爪扣住那捕快咽喉,发力一撕,就把那捕快咽喉撕得血肉模湖,气管血管统统撕烂,鲜血飒飒飙飞,像是从高压水龙头里飙出的水雾。
抓烂那捕快咽喉的同时,沉浪后背、肩膀又各中一刀,外裳应声绽裂,露出里边毫无损伤的软甲。
而他那硬接一刀的左手手心,也只有一条浅浅的血痕,堪堪被斩破表皮而已。
伤口稍微有点发麻,刀刃上当是抹了毒。然而他一阶“生机强化”有毒抗之能,不惧一切凡俗毒素。而这些扮成捕快的普通杀手,显然不可能拥有“超凡”剧毒。
话说回来,倘若那捕快刀上抹的是他承受不住的“超凡”剧毒,沉浪也不可能徒手接刀了。
驯妖诀晋至第三层后,沉浪不仅对“敌意凝视”的感知距离变得更远,对威胁等级的判断也变得更精准。
当攻击近身时,他基本上就能预判出,这一击是否会对他构成致命威胁。
之前被八杆火枪锁定时,沉浪除了感觉眼睛稍微有点不适之外,再无其它任何遭受威胁的预感,显然那八杆火枪无法击穿他的层层护甲,就连并没有护甲遮护的面门、四肢都无法威胁到,也就只脆弱的双眼,以及仅有皮肤防御的咽喉畏惧伤害。
因此他才敢直面八枪齐射,只以手掌遮眼,同时埋头以下巴遮喉,便悍然发动冲击。
此刻,沉浪硬顶着钢刀乱斩,悍然连杀两人,然后一个疾转身,双手同时凭空出现一杆已张开击锤的重型手枪,两臂一展,枪口几乎怼到了两个挥刀扑至他身前的捕快脸上。
那两个捕快本待挥刀,忽然被枪口怼脸,挥刀的动作顿时一僵,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沉浪已无情扣下扳机,彭彭两枪,将两人头盖骨掀开。
轰翻这两人,沉浪手腕一转,双枪又凭空消失,侧身闪过一抹斩向他脖颈的刀光,刚要继续出手,一枝短火枪已瞄准了他的额头。
是那络腮胡捕快,他身上带了两把短火枪,此时终于瞅准机会,将第二枝枪对准了沉浪额头,狞笑道:
“身着软甲,不惧刀噼枪击,了不起!但老子很想知道,你的头,是不是也能挡住子弹!”
“可惜七步之内,拳快!”
沉浪嘿地一笑,脚下发力,迎着枪口直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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