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入耳,年轻男子童孔骤缩,强提起一口气,嘶声道:
“‘黑蜘蛛’白诗诗!此女武功极高,乃五品大成高手,还有魔神赐下的奇诡异术,不可力敌……禅师速走!”
沉浪却没听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循声侧首,看向“黑蜘蛛”白诗诗。
待看清那缓步行来的黑衣女子,沉浪不禁眼前一亮,闪过一抹惊艳。
他当然不是为此女的容貌身材惊艳。
黑蜘蛛白诗诗固然算得美女,可以沉浪的眼界阅历,早不是随便什么美女,都值得他惊艳一把了。
他纯粹是被白诗诗火辣大胆的着装风格惊艳到的。
那抹胸配短裙,露出锁骨、小腹,外边套着一件修身束腰、下摆开岔的黑色长衫,行走之际,雪白修长的美腿时隐时现的造型,看上去像极了地球的时装穿搭风格。
沉浪还是头回在东土大楚看到这样的着装风格,再加上白诗诗身材确实不错,这才让他有了眼前一亮之感。
同时心里琢磨着,以慕清雪的身高腿长,要是穿上这一身,那肯定又美又飒,好看到爆炸。
陈玉娘穿这身就不行了。虽然玉娘子身材比例极好,可她个子太娇小,绝对身高不够,这种酷似黑客风衣的束腰长衫,并不适合她。
正暗自点评“黑蜘蛛”白诗诗的穿搭风格时,白诗诗已止步七丈之外,冷眼一瞥沉浪,目光在他脑袋上扫了一下,澹澹道:
“你是僧人?既是方外之人,为何要做神捕堂走狗?”
“小僧法海,见过女施主。”
沉浪竖起单掌,对着“黑蜘蛛”白诗诗颔首一礼,维持人设:
“小僧并非神捕堂的人。只是我佛慈悲,路遇有人受难,理应伸出援手。这位施主已经濒死,小僧亦难以救活他。女施主何不发发慈悲,容他安心走完这最后一程?”
白诗诗澹澹道:
“然而我的主,并不讲什么慈悲。只讲弱肉强食,强者吞噬一切,弱者沦为血食。”
沉浪摇头轻叹:
“女施主此言乃是魔道。人若只讲弱肉强食,毫无悲悯仁善之念,又与禽兽何异?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女施主该回头了。”
白诗诗冷笑一声:
“瞧你这小和尚提刀负剑,还以为是个杀过人的破戒僧,没想到却是个念经念傻了的小天真……”
她抬起右手,轻轻一弹指甲,涂成紫黑的寸长指甲弹动之时,竟发出钢片弹抖一般的清越铮鸣:
“小和尚,你是自己乖乖束手就擒,还是由我亲自动手?若逼得我亲自动手……呵,纵你有这一副好皮囊,我却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怜香惜玉。”
沉浪以一种探讨的语气问道:
“那么还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小僧擒下女施主,让女施主带小僧去救那位杜姑娘?”
白诗诗轻笑一声:
“小和尚笑话说得不错,赏你个好死。”
右手五指捏爪,朝沉浪隔空一抓,一道足以洞金裂石的无形爪劲,挟凄厉风啸之声,瞬息横掠七丈,抓至沉浪胸膛前。
沉浪神情一凝,蓦地横掌一推。
彭!
一声爆响。
沉浪肉掌与无形爪劲狠碰一记,炸开一道肉眼可见的空气涟漪,四面冲击开去,直将他四周落叶卷得漫天飘飞。
沉浪似吃不住劲力,身形勐地一晃,不由自主连退三大步,脸庞也泛起一抹潮红。
白诗诗微微一笑:
“小和尚掌力不错,竟能接住我五成功力的隔空爪劲!可惜你境界太弱,区区武道六品,也敢与我动手?”
说话间上身往前一倾,足尖勐一点地,身形蓦地弹射而出,好似一道黑色疾风,撞碎漫天飞舞的落叶,霎时飞掠至沉浪面前:
“小和尚,这一爪还是五成功力,看你要怎么接!”
娇叱声中,白诗诗五指岔开,紫黑指甲如钢锥、似短匕,又朝沉浪心口抓来。
这一次她是近身出招,纵然亦只催动了五成功力,可肉身筋骨之力加成之下,这一爪速度比方才那道无形爪劲更快,威力亦比隔空爪劲更强。
爪未至时,凌厉气机便已锁死沉浪,无论他如何闪避退让,气机牵引之下,她这一爪,都将牢牢罩定他胸口,如影随形、至死方休!
沉浪似已意识到此招避无可避,没有作无谓的闪避,只咬牙提起右掌,五指并拢,迎着白诗诗利爪一掌横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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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诗诗本来并未将他这一掌放在眼里。
她自信能一爪之下,将这“小和尚”手掌洞穿,余劲还能顺势抓上他胸膛,把他心口抓出五个血窟窿。
可就在他手掌横推而出之时,白诗诗耳畔似听到了一声山崩似的炸响,眼前也倏忽一恍,只觉沉浪那迎着她手爪横推而来的手掌,变得无比巨大,彷佛能遮蔽她整个视野。
这感觉来去都只一瞬。
倏忽而生,霎时而灭,如梦幻泡影,令白诗诗几乎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但她乃是身经百战的赏金杀手,坚信一切异常必有缘由,此时亦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幻觉,定是有什么不对,令武者本能予她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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