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还是来办案的……
咱们追风派虽然挂着武阳府第一大派的名头,可放眼东土,像咱们这种段位的武林门派,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何德何能,招惹来“冷血人屠”上门办案呀?
这别不是要灭门节奏吧?
这下何威、冯卫着实被吓了个魂不附体。
沈浪人在京师,成天接触的都是神捕堂的高手同僚,乃至燕天鹰这等大人物。来往的也都是慕清雪、大师姐这等一直强过他的大强者。
就连对手,也是诸如连云霄、紫衣人、蛮子巫祭、黑莲魔窟众高手这样的劲敌,潜在敌人更是蛛母、魔佛、白龙这样的天上人物。
这就导致沈浪的自我认知,稍微出现了一点偏差,心态就非常谦虚,自我定位也并不太高——
哥们儿身边都是大高手,对头也是大强者,就算被我做掉的连云霄等对手,也都是占尽先机、手段尽出、竭尽全力方才得手,实在飘不起来啊!
所以沈浪还真不知道,他如今在京师之外,在地方上究竟有多么地凶威赫赫,说一句普通江湖人对他闻名色变,那是一点都不夸张。
此刻,见何威、冯卫一副战战兢兢、汗出如浆,甚至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沈浪不禁好一阵纳闷儿:
这两个家伙什么情况?
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难道说……
追风派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心里有鬼,听说我是神捕堂的人,一下子吓傻逼了?
一念至此,沈浪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两眼微眯,盯着何威、冯卫,沉声道:
“你们究竟做过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噗嗵!
被他凌厉目光一逼,感受到他那用滚滚人头养出来的煞气,何威、冯卫顿时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那冯卫带着哭腔说道:
“冤枉,我冤枉啊!我虽然从小就上了山,十一年来每年都只逢年过节回家一趟,可我到现在也就只是个普通弟子,门派机密我一概不知,究竟做过什么坏事,我也是真不知道啊!”
那何威也是哆嗦着嘴皮子,一脸虚汗地颤声说道:
“沈沈沈捕头明鉴,我何威对天发誓,宗门所作所为,我一概不知!沈捕头今日要查办追风派,我……师门恩重,我虽不能反水跟随沈捕头灭我山门,但可以,可以帮沈捕头劝降一些平时老实做人、一心练武、素无劣迹的同门……”
听着听着,沈浪不禁又一阵纳闷儿:
本来还以为,这俩家伙是作贼心虚才吓成这般模样,可他们的话听起来怎么感觉……
情况好像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先等等!”沈浪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是谁告诉你们我是来查办追风派,甚至要灭你们山门的?”
“啊?”
“呃……”
何威、冯卫一脸呆滞,怔忡许久,那何威方才小心翼翼问道:
“沈捕头不是来查案的么?”
沈浪淡淡道:
“本捕头是来查案的。但不是来查办追风派的,而是有一桩案子,苦主是你们追风派的弟子,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哥们儿要真是来查办追风派的,那也不会是孤身上门啊!
虽然哥们儿一人之力确实能平了追风派,可这么大一个门派,光是清点缴获、押运俘虏就需要不少人手,肯定得先去武阳府调集捕快、乡兵,把山给围了,再来抓捕人犯啊。
“……”
何威、冯卫两眼大瞪,呆了好一阵,齐齐呼出一口长气,无力地往地上一坐,彼此对视一眼,竟同时流露出劫后余生、活着真好的笑意。
直至沈浪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你俩搁这儿演戏呢?本捕头公务繁忙,没空跟你们耽搁,还不速速起来,带我去见你们掌门!”
何威、冯卫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拍去屁股上的尘灰,对着沈浪深深一揖:
“沈捕头请随我们来。”
完了屁颠屁颠在前领路,步伐轻快地跟捡了一万块银元似的。
话说,对何、冯二人来说,“冷血人屠”不是来杀人灭门的,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还真就跟凭空捡了一万块钱似,开心地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沈浪跟在二人身后,踏上一道开凿在崖壁上,坡度接近六十度,宽不过一尺有余的陡窄石阶,见前边二人轻功步法都是不弱,腿脚也格外利索,心说这俩家伙功夫也不弱,都是六品武者,咋就那么怂呢?
怎么一点练武之人的血气、胆魄都没有呢?
追风派挑这么两个怂货来看大门作门面,这门派看来也不咋地。
不过话又说回来……
刚开始听说我是神捕堂捕快时,这俩家伙虽然有点小惶恐,但还没有吓坏。
直到我再次报了一遍姓名,知道我叫沈浪之后,他俩才吓得魂不附体。
所以……
哥们儿如今在江湖上,居然有了这种只凭姓名,就能把六品武者给吓跪的威慑力了?
我好像也没做过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查办过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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