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大步往门外行去。
白诗诗咬了咬嘴唇,不舍道:
“老爷你……这便要走了吗?”
“先去街上逛逛。”沉浪笑道:“来京城这么久,还真没怎么好好逛过街。今天就先逛个痛快。”
顾红叶道:“我们陪你吧!”
沉浪摆手阻止她二人跟上来:
“不了。我今天就想一个人逛逛。说不得还得杀两个不长眼的家伙,释放一下情绪。”
说话间,他已步出门槛,来到院中,“小的们,出去浪了!”
一声号令,小昭从树上一跃而下,小鱼自池塘中飞跃而出,小夜闪电似自窗格间飞来,小骨亦幽魅般浮出地面。
将小妖们收回点精笔空间,沉浪冲顾红叶、白诗诗挥了挥手,大步向着院门外行去。
顾红叶、白诗诗倚着门框,看着的他背影,不知不觉,眼中隐隐盈出水雾。
“老爷,一路顺风呀!”
“老爷,路上小心!”
沉浪呵呵一笑,头也不回地说道:
“凶虎出柙,需要小心的,该是别人啊!”
……
刚刚出了自家大门,踏上里坊街道,沉浪就感觉好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自四面八方投来,集中到自己身上。
这些视线当中,最远的,足在两百丈开外,隔着好几条街区,乃是站在高楼之上用望远镜盯着自己。
最近的,居然就在兴业坊巷道上——两个敞胸露怀的灰衣大汉,腰带上正大光明挂着皇家密卫腰牌,大咧咧站在道旁,抱着膀子盯着沉浪冷笑。
沉浪笑了笑,大步朝那两个密卫走去。
那两个密卫显然没料到沉浪竟会有这般举动,齐齐一呆,嘴角的冷笑慢慢凝固,神情亦变得僵硬起来。
沉浪大步走到两人面前,笑问:
“都认得我吧?”
那两个密卫浑身肌肉紧绷,僵硬地点了点头。
沉浪眯起双眼,悠然说道:
“既然认得我……那么是谁给了你们胆子,让你们敢正大光明,就在我家附近盯我?还他妈一脸冷笑……当我‘冷血人屠’的称号,是扶老奶奶过马路得来的?”
两个密卫不说话,额头缓缓渗出冷汗。
“是不是觉着亮出了皇家密卫的腰牌,我就不敢动你们?可既是皇家密卫,你们难道就没有听说过……”
沉浪嘴角咧开,扯出一个极度危险的笑容,“我曾经一枪毙了狗皇帝在外边的私生子,还一剑宰了他的老情人?”
两个密卫脸色唰一下变得煞白,腿股战战,膝盖发软——狗皇帝……这种大不敬的称呼,并且还直言不讳宣称宰过皇帝的情人和儿子……冷血人屠沉浪,这他妈是要造反啊!
“放心,我如今已经是名扬天下的大人物,轻易不会与你们这种小狗腿一般计较。”
沉浪背着双手,笑意悠然:
“每人自斩一臂,放你们一条生路。”
两个密卫本来已经绝望——沉浪都当着皇家密卫的面大不敬了,反意昭然若揭,杀两个密卫又算得了什么?
本来他们自忖必死,可听沉浪的语气,居然还有活路?
当下两个密卫毫不犹豫,唰地拔出腰刀,将刀身夹在肋下,刀刃朝上,然后发力往上一撩,噗地一声,同时将自家一臂齐肩斩下。
“不愧是皇家密卫,有决断,也够狠!”
沉浪笑赞一声,不再理会两个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密卫,大踏步扬长而去。
两个密卫连忙点穴止血,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在这两个密卫自斩一臂的同时,沉浪明显感觉到,四面八方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一下消失了大半。只剩几道距离较远的视线,仍满怀敌意地盯着自己。
沉浪不以为意,大步走出兴业坊,来到街市上一座三楼酒楼对面,仰头看向酒楼三层,临街的一座窗口。
窗口前,站着一个身着锦绣武服的娇小女子,一手握着剑鞘,另一手把玩着剑穗,嘴角噙着冷笑,毫无惧意地与沉浪对视着。
这娇小女子金质发箍上,俨然打着皇家密卫的印记。
“胆子不小,居然还敢盯着我。”
沉浪微笑看着她,嘴唇不动,传音入密。
“我为何不敢?”
那娇小女子冷哼一声,传音说道:
“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你难道还敢动手不成?我可不是之前那两个废物,会被你三言两语吓得自断手臂。”
“好胆量。”沉浪赞许道:“你是仗着三品入门的武道修为,觉着我要杀你,势必要闹出大动静,乃至波及街上无辜,赌我不敢随意动手吧?”
“不是赌你不敢随意动手,而是笃定你不敢随意动手。”
那娇小女子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你们神捕堂这些无君无父,眼里只有草芥蚁民,不知尊卑,不识贵贱的疯狗,自命不凡,自诩正义,又岂敢轻易波及路人?
“以我武功,纵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若动手,我死之前,随手斩杀几十个路人还是轻而易举的。而无辜路人若死,显然是要算到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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