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祭坛之上的黑色莲座,蓦地闪过一抹幽光。
幽光闪时,为首的黑衣僧人忽地睁开双眼,皱眉自语:
“龙隐寺暴露了。有一位女高手在寺中大开杀戒,阖寺僧兵,无一是其一合之敌。”
左手边的黑衣僧人道:
“龙隐寺僧兵,最低也有五品实力,强的堪比四品大成。且个个都有一身横练鳞甲硬皮,纵是四品武者,亦难徒手击破,竟连那女子高手一招都接不下?”
“不是一招,是一合。”为首的黑衣僧人澹澹道:“那女子能窥破龙隐寺僧兵真貌,修为至少也有三品。既是女子,又有此等修为,佛祖会很喜欢。”
右手边的黑衣僧人道: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准备亦已就绪,凤梧府这边,不如提前发动,顺便将那女子高手留下,献予佛祖?”
为首黑衣僧轻轻颔首:
“可。”
说罢,自储物指环之中,取出一朵海碗大小的黑色莲包。
他双手捧起莲包,高举过顶,一脸虔诚地对着祭坛叩首一拜,站起身来,托举着莲包,来到祭坛下方,那一眼八角石井之前。
“拜,我佛圣血!”
左边的黑衣僧人高喝道。
那百余狂热信众,对着那被为首黑衣僧高举过顶的黑色莲包彭彭叩首,直将额头叩得皮开肉绽,血流披面亦不自知。
随着众人洒血叩拜。
那黑色莲包缓缓绽放,当莲花盛开,一缕异香自莲芯之中散发开来,充盈地窟。
所有嗅到这异香的,无论三个黑衣僧还是那上百狂热信众,身躯都开始发生变化。
那上百信众,关节、骨骼卡卡作响,肌肉坟起,身躯膨胀,浑身毛发亦飞快变粗、变长,但又很快脱落,转眼就变得浑身光滑,连头皮、眉梢都变得光熘熘的不剩一根毛发。
而他们的面容,亦变得狰狞扭曲,唇角呲出寸许长的尖锐犬牙。十指指甲,亦变成了寸许长短,形似钩镰的漆黑利爪。
他们的皮肤,渐渐泛出金属光泽,黄澄澄宛似黄铜铸就,皮肤之上,满是诡异纹理,看上去好像玄奥佛经,却又虫豸似地扭曲蠕动着,甚至散发出悉悉索索的诡异魔音。
上百狂热信众变成了“铜人”一样的秃头“罗汉”。
而那三个黑衣僧人,浑身皮肤则变得一片银白,仿佛白银铸就,相貌也不似那上百“铜罗汉”一样狰狞扭曲,仍勉强维持着原貌。
只是他们的嘴角,亦呲出寸长的獠牙,指甲亦变成了锋利漆黑的寸长利爪。
变化完成之后。
那高捧着黑莲的黑衣僧人,张口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将黑莲一倾,莲芯之中淌出粘稠漆黑宛似沥青的液体,滴入那八角石井井口。
随后,八角石井轰然一震,一股诡异的波动,自井底深处爆发开来,向着四面八方辐射开去,转眼之间,便已蔓遍全城。
……
龙隐寺中,一个满身绫罗,头戴珠钗的贵妇,正在家丁簇拥下,慌慌张张地向着寺庙大门奔去。
与她一样慌乱奔走的,还有不少香客,皆是之前被关云凤自大雄宝殿中丢出来的。
虽“无相佛祖”显灵,但关云凤着实凶煞,这些香客可不敢与她理论,被扔出来之后,连热闹都不敢瞧,只顾向外奔逃。
正乱哄哄奔逃时,忽然,一道诡异的波动,自众人脚下地面一扫而过。
那贵妇顿时一怔,童中闪过一抹黑色幽影,随后毫不犹豫转身,朝着不远处的一眼水井奔去。
她手下家丁们见状,慌忙上前拦阻,“少奶奶,您这是做什么?”
“少奶奶,女贼凶悍,大开杀戒,此地不宜久留啊!”
众家丁苦劝着上前阻拦,却又不敢拽住她强行拖走——少奶奶嫁入府中五年,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正被全府上下宝贝似地呵护着,这些家丁可不敢触碰她,万一把她磕着绊着,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既不敢拖拽,家丁们只能阻成人墙,试图拦住少奶奶。
可那贵妇只是轻轻一撞,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竟把两个家丁撞得腾空飞起,抛跌出一两丈远,趁剩下的家丁目瞪口呆之际,那贵妇飞快地奔到水井边上,两手按着井沿,探头往井中看去。
这一举动,将家丁们骇得魂飞魄散,狂冲过去,这个抓手那个抱腿,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只想将少奶奶拖离井口。
可就在家丁们手掌触碰到少奶奶肢体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每个碰到少奶奶的家丁,身躯都飞快地干瘪枯萎,像是浑身精气都在被少奶奶吸走。
察觉有异的家丁想要松手,可手掌竟被牢牢吸附在少奶奶身上,费尽全力也挣脱不得。
有家丁骇得大叫救命,之前没能挤过来抢救少奶奶的其他家丁们,连忙冲过来想将那些身体飞快消瘦下去的家丁拖开,可手掌一挨到那些家丁,救人的家丁们自己竟也飞快干瘪消瘦下去,并且手掌也被牢牢吸附在了他们试图抢救的家丁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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