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列的阳光照在每个人的身上,午后初春的风却似受气的小媳妇躺在了自家男人的肚皮上,恬淡了许多。
随着考官一个一个叫着名字,众学生依次上场,先是拉力弓测试力气,后是引弓射箭测试准头。
原本肃文身上就有些力气,这一个月的锻炼更是平添了许多腱子肉,一张大弓在他手里竟颇不费事,直拉到第四张大弓才算完事。
他笑着看看其它学生,那麻勒吉头一个竖起大拇指,“二哥天生神力啊,这弓开得,第一又是非你莫属。”
这是黑影里的功夫,肃文却不便明说,他正要走到一边,冷不防地看见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正自跟一干侍卫打着招呼,不是多隆阿与胡进宝是谁。
看着二人笑嘻嘻地走近,他看看麻勒吉,“呵呵,能耐啊,这正皇旗的校场你们俩也能摸进来。”
“二哥,别的本事咱没有,就是认识的人多,八旗哪个旗咱都有熟人!”多隆阿越夸他还越喘上了。
麻勒吉本与二人相熟,也笑着上来打招呼,他的力气却不似肃文那样大,拉到第三张弓勉强拉了一半,再硬抻就要伤筋动骨这才放弃了。
“老麻,上次你作东,人家蒋教习掏的银子,我看你这几场考下来,得个甲等是板上钉钉了,呵呵,你说吧,今晚上,兄弟们到哪给你贺贺!”多隆阿一边拍着麻勒吉的肩膀,一边搜肠刮肚地编排着。
“成,地方你定,呵呵,看,老天爷啊,勒克浑第五张弓,他竟然也拉得开!”麻勒吉说笑着,却依然关注着场上的动静,只见勒克浑双腿分立,肩正腰直,脸上却憋得一片通红,可是拉到一半,颓然又放下了。
“可惜,可惜,”他一边叫一边朝勒可浑走去,可是走着走着,却用手捂住了肚子,“哎哟,哎哟,这肚子,……疼!”他竟似感觉肠子里翻江倒海般难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顷刻间脸上变得蜡黄,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滴滴滚落。
“呵呵,想逃席吧?”多隆阿打量他一眼,“扮得可真象,你的手段,爷不知耍过多少回了,不信,你问问二哥,是不是,二哥?”
肃文却知麻勒吉尽管家中困难,但行事光明磊落,不至于耍赖的,他走过去,“这怎么说疼就疼起来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了?”
“不会,大家都在官学里吃的,一样的饭菜。”那麻勒吉捂着肚子,突然一个响屁,“不行,茅厕在哪,我……”还没说完,捂着肚子踉踉跄跄而去。
大家伙一起吃的中饭,也没人坏肚子,肃文马上起了疑心。
他看看正与雅尔哈善、墨裕等一起谈笑准备射箭的图尔宸,那图尔宸马上别过脸去。
那日东兴楼两人闹不愉快,多隆阿也看在眼里,他反应过来,况且这种下三滥的事,他也没少干,“二哥,咸安宫的官学生不是都是旗里的优秀学生吗,不会也干这个吧?!”
肃文眉毛一挑,笑道,“官场上当面称兄道弟,背后捅刀子的事古今还少见吗?嘿,这急着抢孝帽子的事儿,搁我这儿,不行!”
这事作得不地道,有本事就当面擂台对面鼓地明着来,背地里下刀子算什么好汉,他的火气一下蹿了起来。
胡进宝看着他的眉毛乱跳,心知他心里极其恼怒,麻勒吉却是一腐一拐地回来了,“他妈的,有人害我,我知道是谁。”一泡屎功夫,他已是想明白了。
肃文招招手,多隆阿与胡进宝二人马上凑了过来,一通嘀咕,肃文道,“让他长长记性,别管谁都以为是他阿玛,由着性儿地胡来!”
多隆阿笑道,“都统算个屁啊,永安河里的王八都比他阿玛官儿大,孙贼,敢挤兑我兄弟,干他!”
胡进宝地睃多隆阿一眼,“东西带了吗?”
“带了吗?”他一拍腰间,“这还用问吗?”
麻勒吉素来也知肃文名声,他也是个浑不吝,眼见着肚子里疼的厉害,那复仇之念就更加厉害,却架不住肚子里又一阵翻江倒海,只得又朝茅厕窜去。
“兄弟,你回来。”肃文在后面喊道。
“二哥,对不住,先拉了再说。”他一边解着裤腰带,一边朝茅厕跑去,惹得一干考官与兵卒个个窃笑不止。
“这是怎么了?适才还好好的。”勒克浑走过来,他一抹头上的汗,听多隆阿添油加醋一讲,马上火冒三丈,“我找他去!”他扭头就要走。
“回来,”肃文吼道,“这种事,没有当面掐住他的手,他能承认?”
“那怎么着,过会儿,还要射箭呢。”勒克浑看看谈笑风生、指指点点的图尔宸,气不打一处来。
“安心考你的试吧,不用你管了。”多隆阿一拍胸脯,拉着胡进宝往一边走去。
麻勒吉连跑两趟,却感觉要把身上的精力都要拉完一般。
他刚刚一瘸一拐地回来,一个骁骑校走过来,“麻勒吉,准备射箭。”
“这位爷,能不能让我歇会!拉肚子呢!”他脸一抽,鼻子一憋,那样子要多囧有多囧,那军校竟是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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