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说他到紫禁城了呢?”肃文揶揄道。
“他今天确实没去。”那管家起初还以是为步军统领衙门的兵,现在看却是一帮穿戴整齐的娃娃,心里的念头就开始活泛了。
眼看着那张凤鸣的脸色越发铁青,肃文大喝一声,“他今天确实没去紫禁城,那他确实去哪里了?”
那管家嗫嚅道,“他确实去哪了,我确实不知道。”
肃文一下乐了,“去你大爷的,你以为这是天桥上卖艺,遛口呢?”
张凤鸣一直盯着那管家,他脸上的肌肉不自主跳了几下,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缝。
肃文明白,济尔乐是济尔舒的弟弟,万一找不着,那济尔舒知道了,到皇上跟前叫起撞天屈,或者济尔乐与同党串通一气,那这锅饭就做夹生了。
皇上不会去怪罪堂堂的正黄旗旗主、礼亲王,只会怪罪他张凤鸣。
“报告张教习,任哪找不着济尔乐。”图尔宸带人搜遍了整个宅院,也没找着济尔乐的踪影。
“来,你跟我来。”肃文一把揪住管家,扯着他就往大门走,口说无分量,现场最刺激,“看,自己看,我数三个数,你还是确实不知,这,就是你的下场。”
“呕——”
两片身子就象两片劈开的猪肉,内脏骨骼清晰可见,地上已是殷红一片,血已流入砖地里,但干涸的血迹仍触目惊心。
那管家已是昏死过去,经冰凉的井水一浇,醒过来后又吐了个一塌糊涂,下身也是湿成一片——吓尿了!
“二哥,抓到一个报信的,奶奶的,还从后墙跳出去的。”麻勒吉推着一个长随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却避开那两片尸体。
“麻勒吉,你怕什么,明儿让你解剖个死尸,你就习惯了,来,让他过来!”肃文把那长随往前一推,那长随马上也与管家一样,醒过来也是伏地狂吐起来。
“刷——”
肃文抽出刀来,“你们两个,现在只能活一个,谁先说出来,谁活!”
宝刀冰锋逼人,伴着这阵阵血腥味,透出一股浓烈的杀气。
“去三姨太那儿了!”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三姨太在哪?”
“南锣鼓巷!”
肃文与麻勒吉对视一眼,这,想来不是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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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人马在胡同口处就下马了,利索地把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厮绑了,一群人破门而入。
这是一处两进的四合院,庭院优雅整洁,院里的几个红色的西瓜灯,在暗夜下发出暧昧幽暗的光晕。
前面的仆妇见一大群人持刀荷箭闯了进来,个个吓得脸色发白,不敢乱动。
“济尔乐呢?”张凤鸣阴沉沉地问道。
“后……后院。”一老妈子颤抖着说道。
刚走进后院,一阵悦耳的琵琶声就传了过来……
“娉娉袅袅,芍药梢头红样小。舞袖低回,心到郎边客知己。金樽玉洒,欢我花间千万寿,莫莫休休,白发盈替我自羞……”
“操,减字木兰花!”图尔宸道,神情却是有些发呆。
“清艳绝伦哪!”雅尔哈善低笑道。
张凤鸣看他一眼,两人急忙闭嘴,张凤鸣大步流星朝里走去。
那门没关,屋里布置得一团锦绣,一个中年胖子正依红偎翠,把酒吟欢,冷不丁眼前出现了许多手持钢刀的不速之客。
“啊——”
只听一声尖叫,那女人起身躲到胖子身后,却只听得“噼里噼拉”一阵脆响,却是扯掉了桌布,桌上的杯碗盏碟跌了个粉碎。
“大胆,你们是哪个营的?”那胖子威风凛凛,“这么没规矩,都给我滚出去。”他拍拍那女人手以示安慰。
“你就是济尔乐?”身为顺天府尹,在北京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识,张凤鸣自然也是认识的。
“本官就是,”济尔乐仍稳坐钓鱼台,“你……”
“站起来。”那张凤鸣却突然暴喝一声,“奉旨,捉拿济尔乐。”
那济尔乐却只是一阵慌乱,但马上又冷静下来,“天子脚下,由不得你们胡来,为什么拿我?圣旨呢?拿来。”他一下伸出手来。
“皇上口谕,并无圣旨。”张凤鸣冷冷道,“来呀,给我把济尔乐拿下。”
海兰珠与勒克浑马上扑了上去,那个女人惊吓着跑到一边,几个官学生却是张弓搭箭,瞄准了济尔乐。
那济尔乐却是纹丝不动,任两人把他双手反剪,“请佛容易送佛难,你们可得惦量好喽。”
“不须掂量,还是考虑自已吧。”张凤鸣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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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押着济尔乐来到一处院子,张凤鸣分派值守后,径直把肃文叫到跟前。
“肃文,你来问案。”
“不是刑部来问案吗?”肃文有些吃惊。
“不需刑部,你们在咸安宫学过律法,也学过骑射,今天说白了就是对你们学习的检验,嗯,端亲王说了,这就是真正的年评,去吧。”张凤鸣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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