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正红旗赶来救驾。”
“报,正黄旗正在撞击神武门。”
“报,西华门告急。”
“报,有正黄旗旗兵翻越宫墙,端亲王正带人围剿。”
“看来,济尔舒是铁了心要造反了,”宣光帝目光炯炯,“朕想不到的是,危急关头,置个人生死安危于度外的,是正红旗。”他看看常阿岱,一拍膝盖,“传旨,褒奖!”
常阿岱慌忙起身,“忠君护国,是各旗将士的职责,正红旗与正黄旗靠近,率先发起攻击也是有的。”
“正红旗已来,朕不信,其它六旗不来救驾,这是谋逆,事急从权,朕也不信,其它营不来救驾。”
端亲王宏奕提刀急匆匆进来,“皇上,臣弟请皇上移驾丰台大营,臣弟已组织好一众侍卫,皇上您马上走,就从西华门出去。”
“顶不住了?”宣光看看一众大臣,“朕的禁军,个个以一当十,朕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皇上,兵凶战危,刀箭无眼,臣同意端亲王的提议,请皇上移驾丰台大营。”荫堂率先道。
“请皇阿玛移驾丰台大营。”毓秀也恳求道。
“请皇上移驾丰台大营。”众上书房大臣齐声道,就连张凤藻也颤巍巍跪了下来。
宣光帝看看外面半吞云中的朝阳,“朕就在这,”他斩钉截铁道,“朕哪也不去,我倒要看看他济尔舒有几分本事。”他看看一脸焦急的宏奕,“不要在这里站着了,朕,还有皇额娘,还有几位上书房大臣的身家性命就都交给你了,去吧,去吧。”他挥挥手。
宏奕一咬牙,顾不得施礼,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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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端亲王组织侍卫、太监殊死抵抗时,正红旗、正白旗、镶蓝旗等各旗,步军营、巡捕营、骁骑营、护军营、前锋营外加丰台大营接连都投入到对正黄旗的围剿中,各营乱杀一气,骁骑营甚至与镶蓝旗也打了起来,待误会解开,双方已有不少兵士倒于血泊之中。
伴随着哈保传令各旗、各营,整个进攻开始流畅,变得有条不紊,至天亮时分,各旗各营对正黄旗的压倒性优势已然形成。
“速派火器营前去狙击骁骑营、护军营、前锋营。”济尔舒两眼通红,活象一头草原中觅食的饥狼。
在各支部队中,三营禁军的攻势却是最为显著,在哈保的指挥下,更是势如破竹,横扫正黄旗,一度落入正黄旗之手的东华门重又归入哈保部队的掌握之中。
“回来,传令火器营统领德尔格勒,速调内火器营鸟枪队一千人,子母炮二十门,增援东华门,剩余人等,随我进攻神武门。”济尔舒道,“另外,调外火器营两千五百一十六支鸟枪,四十门子母炮,进攻其它各旗,务要击退强敌,阻敌于德胜门以西!”
传令兵领命而去。
火器营作为济尔舒的王牌,终于出现在了胶着厮杀的战场上,随着一排排枪响,正红旗、镶蓝旗的旗兵不断倒下,西侧,正黄旗摇摆的战线终于稳住了。
东华门,哈保带领的三营禁军,也遭遇了沉重的打击。
子母炮充分发挥了它的威力,在阵阵硝烟中,护军营、骁骑营、前锋营的禁军不得不退出东华门,正黄旗的旗兵在炮火的掩护中,重新占领了东华门。
但骁骑营尽属八旗精锐,哈保更是指挥若定,趁着正黄旗立足未稳,却打了一个反冲锋,骁骑营从两翼包抄过去,从后面掩杀起火器营来。
一时,鸟枪乱射,火炮轰鸣,双方搅杀在一起。
“轰——”
一声炮响,东华门侧的城墙坍塌了,如潮水般的正黄旗旗兵涌进东华门,一路呐喊,杀向养心殿。
“随我护驾!”端亲王抽刀在手,大喊一声,率先冲向这席卷而进的黄潮。
一时间,身着黄马褂的侍卫、身着黄盔黄甲的正黄旗士兵就厮杀在一起。
“轰——”
一枚开花炮弹从天而降,正落在人群中间,几十名正在厮杀的侍卫与正黄旗兵士当场就被炸死。
殊死的格斗立马停止了。
宏奕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但耳朵里却是听不到什么任何声响。
他想大声呼喊,但感觉喊不出口来。
眼前,一个个侍卫与正黄旗兵士好象被点了穴道一样,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的惨景,残腿断肢随地都是,宏奕看看自己身上,污血溅了满身,他一抹脸,满手的鲜血。
“轰——”
又是一声炮响,却是从北面传来。
宏奕暗叫不好,他大声呼喊,可是仍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眼里只看到一张张狰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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