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净是流氓的路数!赶紧报官!
曹鸨忙不迭地安排着人,在这行院吃了四十年饺子,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见过,她隐约看出,这两帮人其实是一帮人,是来闹事的。
“堵住门口,一个也不能跑了,打坏我一个茶碗,也得照价赔钱!”曹鸨恶狠狠地道。
她正说着,几个混混示威似地抬起一张桌子,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盘碗碎了不说,窗子也砸烂了!
曹鸨的心都要碎了,“别砸了,你们砸我吧!”她突然面带喜色,冲向门口,只见一队官兵从外面一涌而进。
“都给我住手!”领头的看看里面的乌烟瘴气,一派混战,也是皱了皱眉。
一混混跟在后面,抬手一指,“爷,肃文就在上面柳如烟房里呢。”
“给我拿人!”那领头的抽出刀来,却往后面一招手,一队兵丁手持缨枪冲了上去。
可是还没冲上去,上面的门就开了,柳如烟淡淡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玉姐,她仍是有些弱不禁风,却穿戴整齐。
一众官兵都看呆了,两帮混战的混混儿也停了下来。
曹鸨心里那个悔哟,早知道这样,早让如烟出来不就结了吗?
“你们不用找了,人在这。”柳如烟淡淡道。
“人在这,在这。”当领头的却象没明白话儿一样,痴痴站在当地,回味着耳边这动听的声音!
“人,在那里。”曹鸨大喊一声,那领头的才回过神来,“哪里?”
适才那个高个子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军爷,您是找我吗?”
“你,也不是肃文哪!”那领头的转过脸来,扬手一巴掌扇向带人进来的混混,“再谎报军情,小心爷连你一块拿!”
这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队兵丁转眼间又冲出了莳花馆。
“走!”冯三高喊一声,带人就要走。
“你们不能走,得赔我的东西!”曹鸨不依了。
“赔东西?”冯三斜睨了一眼多隆阿,“砸!”二人异口同声道。
两帮人马上合成一伙,冲上二楼又砸将起来。
“快去报官啊,在这愣着干什么!”曹鸨急道,她又气又急,正惊惶间,一个人笑嘻嘻地朝他走过来,曹鸨马上惊恐地用帕子捂住了嘴。
“曹妈,别来无恙?”肃文笑嘻嘻地道。
“二爷,二爷,我可没对如烟怎么样,都是刑部那个钱老爷……”
肃文却一挥手,“我今儿来就是带如烟走的,银票嘛,以后给你补上!”
“你,休想!”那曹鸨反应过来,“那还不如把我带走呢!”
“你嘛,就不要了,”肃文看看楼上的柳如烟款款下楼,笑道,“玉姐,可以有!”
曹鸨气道,“你们走不了,适才我已经报官了!”
她话音刚落,那大茶壶跑了过来,脸上清楚地印着五道手印子,““妈妈,人家说,我们逗他们玩,再报官,就要拿我们说事喽!”那大茶壶一脸委曲,曹鸨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肃文慢慢牵起柳如烟的手来,走到曹鸨跟前,“母女一场,告个别吧,妈妈,您千万别伤心,这身子骨要紧啊!”
柳如烟眼含泪水,已是拜了下去,却紧抿着樱桃小嘴,半句话也不言语。
“兄弟们走!”肃文吹声口哨,立马那帮混混儿就冲下楼来。
他想了想又转回到曹鸨跟前,曹鸨惊恐道,“你们砸都砸了,人也带走了,还想怎么着?”
“你把这莳花馆重新修好,我们再砸一遍,这事就两清!”肃文笑道,拍拍曹鸨的肩膀,扬长而去。
曹鸨呆呆地看着一队人出了莳花馆的大门,突然叫丧似地嚎起来,“你们这帮天杀的,这是明着抢我的摇钱树啊,我,跟你们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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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兄弟们都散了,一年半载地不要聚喽,等风声过了再说!”肃文把柳如烟扶进一乘小轿里,一边安排着,一边乘着夜色,拐进了北京城这密密麻麻的胡同里。
“二哥,那后会有期!”趁着夜色,一众混混也消失在胡同中。
“哎约!”轿子正飞快往前走着,几个抬轿子的混混突然叫起来,只听“噼里啪啦”几声,轿子就换了轿夫,飞快地朝前奔去。
肃文大急,跟着轿子七拐八拐拐进一胡同里,突然斜次里又冲出几个人来,手脚利落地打倒多隆阿与胡进宝,转眼把二人捆成两个粽子。
肃文却顾不得两个兄弟,眼看着轿子拐进一进院子,他想也没想就跟了进去。
夜色下,一个中年人正威严地看着他,肃文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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