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却是不领情,看也不看他,又是一阵铁链声响,走出大堂。
“肃文,皇上让你过来审问犯人,你这就问了两句,这就完了?”科尔昆一部大胡子抖抖的,正死死盯着他。
赵彻也盯着他,却是沉默不语。
周祖培看看詹士谢图,“肃文,莫非是又有什么奇计?”
“回中堂,学生没有奇计。”肃文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那为什么让他回去了?你连问都不问?这么多人都跟着你看戏哪?”眼看这期限只剩一天,科尔昆实在忍不住了,本来指望着来个明白人,谁知来了个不顶用的毛头小子,他越说越气,拿起惊堂木一拍,“你把这刑部大堂当成什么了?”
“啪”地一声,也吓了周祖培一跳,他不满地看看科尔昆,又把目光投向肃文。
“今儿不问,我明儿问,”肃文看看科尔昆,“明儿如果问不出结果来,您直接在这刑部拿了我。”
“肃文,大堂之上,这大话可不是随意说的。”赵彻不知从哪起了怜才爱才之心,有意无意提醒道。
“你说大话!”科尔昆不屑道,“这牛皮可不能乱吹!年轻人,你搞歪门邪道有一套,这正儿八经问案可不是儿戏!”
“那既然大人不信我,另请高明好了!”肃文一挑眉毛。
周祖培也知科尔昆这些日子承受的压力,但肃文是宣光帝亲自派来的,他也觉着有必要给肃文讲明形势,“皇上命我们穷究主使何人,同谋何人,有无党羽,可别说这三项,至今连半个字也没听到,”他看看肃文,“明天是期限的最后一天,皇上可是有旨,各议政王大臣、上书房大臣、六部尚书、九卿科道会同审讯,你要是明天审不下来,那我可是保你不住了。”
“学生谢过大人,但学生既然敢说,那就敢当,大不了审不下来我领罪就是。”肃文双眉一挑。
周祖培看看科尔昆和赵彻,“好,老詹,人是你带来的,你先带他回去吧,明儿这个时辰,”他突然停顿了一下,“明儿来了再说吧。”
这意思詹士谢图也听了出来,这明显是不相信嘛,他笑着给周祖培打个千,推一把肃文,“走吧。”
看着二人出去,科尔昆走近周祖培,“大人,那詹士谢图就是个不着调的,这肃文,我听说以前可是个混混儿,这明天各议政王大臣、上书房大臣、六部尚书、九卿科道会同审讯,审不下来,我这儿丢人不算,可我刑部的清誉要紧,大人您……”
周祖培一摆手,笑道,“你们不是审了多日了吗,这天塌下来不是得有高个子顶着吗?”
二人看看他,都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
赵彻看看门外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又想起自己颇为欣赏的钱维钧,摇摇头跟着周祖培往签押房走去。
出了刑部衙门大院,詹士谢图方笑着说道,“兄弟,适才是真牛逼啊,不过,哥哥喜欢,呵呵,不管审下来审不下来,你放心,你发配时哥哥我都去送你!”
“我操,前半句象句人话,后半句就是鬼话,”肃文笑道,“你就不能说句人话?”
“那你能成吗?我可是替你打了保票的。”詹士谢图打量着他的脸。
“那不成,您跟着发配成吗”
“我不去,我还要侍侯皇上呢!”
“呵呵,我也不去,我还要侍候媳妇呢”
“我就知道你有章程,走,一会儿到到会贤堂,”詹士谢图笑道,“你请客!”
“成,”肃文也不计较,“不过,没带银子!”
“先把马押哪!”詹士谢图笑着,打马而去。
这京师的八大堂,也有个讲究,比如隆丰堂,专做王公府第的买卖,各府阿哥以致管事官员小聚玩乐多在隆丰堂饭庄子。
而庆和堂,专做内务府司官买卖,司官们下值大都要到庆和堂聚会,商量公私事项。
两人去的会贤堂,坐落在什刹海的西北侧,店门面向什刹海,它的左近就是各大王府,环境那自是没说的。
由于宽敞齐全,菜肴制作讲究,因此很多府邸的喜、寿、满月等的宴请、堂会,都由会贤堂承包,京戏名角也都爱在会贤堂演出,每次都是名角荟萃,一演一通宵,因此花费也是颇大。
待二人熏天酒地地喝完酒,肃文往桌上一趴,竟睡了过去,詹士谢图懊悔地一拍脑袋,“嘿,这不算,重来,”他推推肃文,“醒来,醒来!嘿,瞧我,就贪最后这半杯,慢了半拍,本应我先睡过去,醒醒,醒醒,你还是读书人哪,要点脸好不好,唉,伙计,结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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