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作为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至今仍未解决婚姻大事,家里人已经因此操碎了心,而作为当事人的本人,贺青泸对此事并不上心。
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此刻正在不停地震动。
贺青泸在床边坐下,拿过手机,点开,果不其然,微信里一个叫做we are family的群一直在往出冒信息。
这个群是他的姐姐建的,里面一共有四个人,他爸,他妈,他姐,他。
而此刻,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小丸子:儿子儿子你去哪儿了?
我要抱孙子:贺青泸你马上给我出来!你以为你躲着老娘明天的相亲就可以不用去了!
不想当总裁的员工不是好员工:小青青啊,我同情你。
......
没错,他的家庭画风很新奇,他爸一米八三的大男人内心住着一个萌萌哒的小萝莉,而他妈雷厉风行且性格火爆,当然,只是在他的终生大事这件事上,平日,还是很温柔的,至于他姐,他严重怀疑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贺青泸面无表情的听着对话框看了几秒,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选择了无视那些令他烦躁的对话。
从二十五岁以后,结婚这两个字就终日在他耳边环绕,而接踵而来的相亲更是让他......生无可恋。
客观上来说,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一个人生活到老,女人那种愚蠢的生物,只会给他让他原本规律且平和的生活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他随手把手机扔到一旁,拿出电脑,做课件。
没错,除却在公司当法律顾问外,他还有另一重身份,他是l大特聘的教授,主要讲授量子物理学。
当初他主修了法律,辅修了物理,后者纯粹是兴趣。
只是,刚按下电脑开关,手机响了。
他随手就要挂断,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百分之九十是他的母亲,不过,挂断之前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屏幕。
这一扫,叫他微微愣了一愣,是个陌生来电。
微微蹙了蹙眉头,方才接通。
“喂,你好,是贺青泸贺先生吗?”
“你是?”
“噢,我是你的同事,叫许安安,就是一头黑色长发经常穿黑色小外套的那个,有印象吗?”许安安尽可能生动形象的简单描述了自己的特征,然后带着一丝期盼等待那端的回话。
几秒之后,她听到电话那端淡的好像没有吃盐的声音:“没有。”
天啦噜,果然够直白......
许安安扯了扯唇角,继续搜肠刮肚的想自己的显著特征:“就是那个脸不大但眼睛很大看起来很可爱的昨天早上还跟你打过招呼的那个......”
“抱歉,我没兴趣知道这些,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许安安还在很兴奋很激动的酝酿着说辞,就被无情的打断了。
那叫个尴尬啊......
许安安登时有种把贺青泸从电话那端拽出来毒打一顿的冲动,几秒,才平复了一下这股冲动:“是这样的,你是在找女朋友吧?我这儿有个不错的......”说到这许安安停顿了一下:“呃,姑娘,想认识你一下,我把她照片给你发过去你看下合适不合适好吗?”
秦挽歌这样的还算是姑娘吗?她暗暗想了一下,内心忽然有种小小的罪恶感。
要说姑娘,应该是老姑娘了吧......
贺青泸刚想拒绝这莫名其妙的牵线,就听到“叮”的一声,进来一条彩信。
他顺手点开。
照片上确实是一个姑娘,站在一颗茂盛的香樟树下,葱葱郁郁的绿叶遮挡了大部分阳光,却还是有几束透过树叶间的罅隙洒下来,就照在那姑娘的侧脸,其实也不算侧脸,她大半张脸是清晰的展现在镜头前的,只是稍稍侧了身子,一小部分的面部被遮了去。
从这张照片上,他能够看清她的五官,很清淡很清淡的五官,淡到似乎和天上的白云要融在一起,有种很清新的感觉,像是山涧的风,又像是海边的浪,别有一番风味。
他的心底好似有什么被触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快速在心口蔓延。
他不懂那是什么,心里却萌发一个很是不可思议的念头——这个女人看起来很舒服,他不排斥和她接触,甚至,有些期待和她的见面。
于是,许安安再次打电话过来时,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接通了电话。
“贺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很棒,我想跟她尽快见个面。”
听到这儿,电话那端的许安安彻底斯巴达了,这跟她预想中的回答完全不一样......
不是说......不喜欢女人吗?为什么她刚刚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类似于兴奋和愉悦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许安安才回魂一般:“好。”
“嗯,谢谢。”
礼貌的道谢之后,贺青泸准备挂断电话,却听电话那端惊呼一声:“等等!”
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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