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素、葛典欣然而去。
转而,县衙内便传出阵阵欢呼声。
大晋建国后并无大战事,堪称国泰民安,但徭役制度仍不算宽松。
所谓徭役,即强迫平民无偿服兵役、力役和杂役的制度。
县衙中很多衙役是服杂役的,报酬少得可怜。
如今可谓一步登天,想赶也赶不走了。
李琼微笑不语。
就算捕快扩招到百人,城防军扩增到三百的极限,加各级胥吏衙役。
每月不过千两银子。
一年一万二,五颗天命丸利润罢了。
嘿,哥就是这么豪横!
稍晚些,李琼领着阿狸走向后院炼药。
所过之处,衙役见之纷纷跪谢。
进入药房。
李琼轻叹:“阿狸,我知道你是好心,可破绽露得太多,就是不打自招。”
阿狸垂首:“公子,我不该擅作主张的这么早联系姜姑娘,我错了。”
李琼:“骡……青骓真正的蜕变确实从汉中才开始,可前面已经初露头角。我们西域之行虽戴着面具,配上青骓,仍有迹可寻。还有……唉!”
阿狸诧异:“还有破绽?”
李琼幽声:“我忘了失去香火掩盖,尸体会发出臭味,哪怕他埋在青石板下的深土中。”
阿狸:“鸠尾寺佛塔下的李诸攀尸首?”
李琼点头:“毛发可经久不烂,衣饰亦然,他尸首一旦出土,便会隐隐指向真身。”
阿狸反驳:“不会这么邪门吧?”
李琼摇头:“不要小瞧任何一个探子的本事,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何况我们本就有迹可寻。”
“阿狸,我们最可怕的敌人是宫中那位,对于他来说不需要证据,只要一个怀疑就够了。”
阿狸悚然。
三圣卫无孔不入,岂能对二皇子石冶在太愿季家三房犯下的兽行毫无所知。
皇帝要是猜到咱们与季家三房有涉,那还了得?
李琼幽幽长叹:“我疯狂往外撒钱,并非钱多烧得慌,而是想告诉石征,我心系黎民,不会做出有害苍生的谋逆之事。”
阿狸惭愧:“公子,你要考虑的事情太多,难免会有所疏漏。可惜我太笨了,要是能聪明些,也许当初就会提醒你起出李诸攀尸体。”
李琼苦笑:“你当初问过,被我想当然的拒绝了,呵,聪明反被聪明误。”
阿狸郁闷:“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谁也动不得了?”
李琼翻白眼:“你想去动季贤吧?”
阿狸尴尬点头:“什么事也瞒不过公子。”
李琼严肃:“太原季家,二房季望是个莽夫,二子季忧纵情享乐,不学无术,大子季贤却是文武双全的人中龙凤,想要动他,必须三思而后行。”
“大房季寿本身擅智不说,其长子季渊学冠五车,是当朝诸皇子授业恩师,官居一品太傅,这才是最难啃的一个。”
阿狸目瞪口呆。
本以为太原季家被逐出宗族,日薄西山。
没成想,人家反倒如日中天,仅一家之势便足以与庆阳整个宗族相抗衡。
李琼:“季寿父子位高权重,不大瞧得上我三房的百万家财,当年之事,应是季望这莽夫擅作主张犯下的,大房为掩盖罪行,这才为虎作伥。”
阿狸默默记下。
李琼:“我与石蝶泉相约两月后鬼工崖相会,一切等与她见过面再说。”
“阿狸,窥视洛阳皇宫那块哑圣留下的碑文,是眼下重中之重。关于它,我心中已有计划,只是实施需武技境界在宗师之上,不知她是否达到。”
阿狸懵圈。
窥视皇宫碑文和武技境界。
这有啥必然联系吗?
李琼并不解释,只是幽叹:“百密终有一疏,但愿亡羊补牢,能让石征放松些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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