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落点上四名近卫,兴致冲冲往外走。
季哈儿抬步就跟。
李琼慌忙喊住:“哈儿,查账是脑力活,你个大老粗跟去干嘛。”
季哈儿挠头:“他们四个都是六品的,我怕万一有变,保护不了夫人。”
四近卫闻言不干了。
其中一个朗声:“先生放心,我们定拼死护得夫人周全,绝不让她伤得一根毫毛。”
李琼微笑颔首。
四近卫鄙视瞅过季哈儿,如风而去。
府内太过无聊,好不容易捞到些事儿做,你抢个屁。
季哈儿干瞪眼。
都是一个战壕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虽说咱如今占个副卫长头衔,却唬不住这帮混帐东西。
姜清晏微笑旁观。
李琼之所以如此放心,那是因为这是在城内。
别说寻常武夫,就算石玄衣敢无故逞凶伤人,也可依律法加以格杀,连圣上也说不出个不是来。
他请我们三个进城帮助审核应征者,或许就是为了防止邓明慧为父报仇,杀我们吧?
思及此处,小娘子心头微暖。
只是,眸中柔情一闪而逝,化作漫天怨气。
这怨气中又夹杂一丝杀气。
那般情况下被夺去清白身子,不给他打半死,这气永远消不了。
李琼诧异凝视。
姜清晏敛去心思,沉声:“坊间曾有传闻,那曹昆疑似太原季家三房的独子季恒。”
李琼皱眉:“季恒?”
姜清晏点头:“是,传闻曹昆乃是移花接木,诈死诬陷太原季家大房二房。”
李琼沉吟:“也就是幕后之人要借你之手找出季恒?”
姜清晏目光灼灼:“前提为曹昆真是季恒。”
李琼吓一跳。
你这么瞪我干啥子?
咱没露出马脚,也不可能露马脚。
难道,阿狸露馅了?
李琼心头有点慌,脸上故作平静:“你予我说说曹昆主仆被杀之案吧。”
姜清晏屈居人下,没法子,只好一五一十的详细说明。
李琼听完,击膝大赞:“杀官大案,好,太好了。”
姜清晏疑惑注目。
李琼咧嘴而笑:“那太原季家大房二房行径叫人不耻,本官在太原打抱不平,与他们结了大仇,正愁治不得他们。”
“姜姑娘,你可愿作为原告翻出此案?”
姜清晏也是醉了。
你要打击报复,都不带遮掩一下的吗?
略做思量,决然摇头:“卑职位卑身弱,形如无根浮萍,经不得大风浪,恕难从命。”
李琼遗憾:“行吧,那我找葛素、葛典去。”
“唉,我手下正缺些心腹,还想凭此事拉你们父女一把的。”
“你该知道,我有三品心法,所炼的修行大药也是极好。”
姜清晏呼吸微重,无比心动,却抿唇不语,并不上钩。
李琼直接跳过,询问:“杏儿如何与对方联络?”
姜清晏:“卑职家宅斜对面是座食肆,杏儿说对方若要联络,会于夜间在二至三楼某扇窗前挂上一盏光线较暗的灯笼。她次日上街,自会有人主动联系。”
李琼:“能否作出那人画像?”
姜清晏摇头:“对方是名女子,每回出现时的声音一样,面孔却不尽相同,肯定戴着人皮面具。”
李琼再问:“一般隔多久联系一次?”
姜清晏:“五至七天,这回距离上次已过五日。”
李琼抬头:“哈儿,抓活口,这事交给你去办,别再给我搞砸了。”
季哈儿重重点头:“先生放心,退一步说,姜姑娘对面食肆定有内应,到时多抓些人,多费些事罢了。”
李琼欣慰:“不错,总算还长点脑子。”
季哈儿嘿嘿干笑,当场取出一张人皮面具戴在脸上,伸手相请:“姜姑娘先走,我随后去府上做客。”
姜清晏欲言又止。
李琼惊讶:“还有事?”
姜清晏摇摇头,拱手告退。
……
半个时辰后。
阿狸率先回来。
他捣毁相邻的两处山匪窝点,抓回十一个匪寇。
后方队伍浩浩荡荡,男女老幼皆有,是山匪家人。
入城后,他们不断受到民众唾骂或石子投掷,一路哭哭啼啼,泪流不止。
凡落草为寇者,皆在寿安城内犯下过滥杀罪行。
滥杀位列十恶不赦之列,家人也要连坐。
此番审讯,并未放在县衙公审。
匪寇家人另关一处。
十一个匪寇被押入后院大厢房。
李琼高坐上首,开门见山:“诸位滥杀无辜,不会有活路,不过本官可以给你们一个保住家人的机会。”
十恶罪犯的家人连坐,要么发配苦寒边疆,为边军服务至老死。
要么,全家贬为奴籍。
女性适龄者打入教坊司或青楼,任人糟蹋作践。
余者,一律终生为奴仆,不得翻身。
无论哪种,皆任人宰割,生不如死。
大晋律法,明面上一视同仁,唯独不包含奴籍罪民。
奴仆可随意买卖,也可随意打杀,不入刑罚之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